“……你要來嗎?”這句問話讓我感覺燙手。在我不知如何回復時,他又發(fā)來:很晚了,別來了。
那夜,我失眠了。我聽到自己在枕間低低問覺,我該怎么辦?
兩天后,公司上層集中一起開會。孟昀夫人唐敏也出席了。華誠即將被收購,已經(jīng)是個公開的秘密。這幾日,員工們?nèi)烁∮谑?,已無心工作,全部心思都放在探聽小道消息上,誰是買家,出價多少,會不會裁員,遣散費幾何……
何平已經(jīng)出院,現(xiàn)在對我比較客氣。開會前還專程找我談話,信誓旦旦地說,只要他留下,一定會盡量保我。我感謝了他。
一上午中層以上都在開會。中午吃飯,大家圍著何平問結(jié)果,何平做了個高深莫測的表情,又唯恐失了眾星拱月的效果,拖拖拉拉地透露,“賣是肯定要賣的,就是賣給誰的問題。”
“不是慕賢嗎?端木舍前陣子不專程來過嗎?看上去很有誠意。”
“既然要賣,總要多幾家競爭。這樣才好談條件。”
“我們會被一鍋端掉嗎?”
“孟總會盡量為咱們爭取的,眼下說不好。”
“其實要歸入慕賢,不是壞事。慕賢資金雄厚,產(chǎn)業(yè)鏈大。咱們這出點事,也無傷大雅,他可以拆了東墻補西墻。”
“喲,你怎么吃里扒外。”
“我說的是實話嘛……當然,被思科吞并更好,不過,咱還是要愛國的。”
“孟總還會繼續(xù)管理嗎?”
“我姐想移民加拿大,往后過清靜日子。”
“是啊,做企業(yè)也為錢嘛,何必把自己弄那么累呢?肯定會占股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