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在京城打拼的外省人都有一本心酸的租房史,我也不例外。
最艱難的是剛來北京那會兒住地下室,只住了一月,就因為憋悶而狼奔豕突。后來與一對老年夫妻同住,老頭患有精神疾病,老把我錯覺成他年輕時候的“小芳”。有天晚上,我睡著了,感覺臉上癢絲絲的,醒過來,看到老頭的臉離我只及一寸,一雙眼睛亮如燈泡。我驚叫起來,迅速搬離。再后來就有意識找同齡女孩合租,也不盡如人意。A女也不知道什么工種,總是上夜班,很晚才回,回來后從來不顧及同居室友的我的感受,洗澡、煮飯、看電視,發(fā)出很大的聲響。她喜歡看那種狗血的韓劇,我珍貴的夢境總能被她哈哈的笑聲撞碎。B女則特別吝嗇,斤斤計較于用電量和燃氣費的分攤,又特別沒安全感,看你的眼神就像你是個賊。C女人不錯,很爽朗,但男朋友實在太多。行房事的時候嗓門特別大,夜里聽著隔壁鬼哭狼嚎讓我在瞬間對情愛喪失興趣。為了清靜,我后來便一個人住。估量著收入與開銷,我把房子租到了通州。但是代價是慘重的,我每天必須五點半起床,六點從家里出發(fā),坐八通線換一線再換環(huán)線,再倒公交,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高達四個多小時。晚上公司搞活動,都不敢打出租車。除了為安全考慮,也是心疼錢,動不動就過百元,誰能吃得消。
所以,當(dāng)端木請我租他的房子,我一張利嘴,把他的房子連同人品貶得一無是處,其實是心花怒放,慶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