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在心里把狄弦詛咒了幾百遍,眼看著夜色漸深,夜風漸起,已經(jīng)停了的雪花又開始不安分地從天而降,遂決心做一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堅決不唯男人馬首是瞻。她自我安慰著:根本就是多此一舉的事情,只要想辦法把向鐘揪出來就行了,總而言之一句話:老娘不去!
這樣不間斷的自我安慰和猜測中,念著念著自己就相信了。于是童舟心安理得地沉入夢鄉(xiāng),在北風的歌唱中睡了個好覺。醒來后,她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被狄弦好好訓斥一頓的打算,卻沒想到早飯之后,狄弦?guī)е鴿M臉的贊賞來到她的房間。
“看來即便是再劣的馬也偶爾能有跑出好名次的時候。”狄弦的贊美仍然在任何時候都聽起來更像是嘲諷,“沒想到你竟然干得比我預期的還要出色。”
童舟一頭霧水,“我干了什么了?”
“別像個五歲小孩似的,聽表揚還非得讓大人再復述一遍你的光輝事跡。”狄弦怪笑著,“不過這次你確實干得不錯,居然能想到對歐陽公子最心愛的雷貂下手,夠狠的。”
童舟明白了,“歐陽公子的雷貂也被吸血了?可是……那不是我干的。”
“什么?不是你干的?”
“的確不是我干的。”童舟的臉從未像此刻這樣看上去誠實無欺,“除非我也和向家的少爺一樣夢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