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么?”
“三個月之前,三少爺?shù)拇_曾經(jīng)被大少爺狠狠訓斥了一頓,還按照家法挨了二十鞭子。那是大少爺交給他督工的兩艘新船,因為他貪杯醉酒后毆打工人,結果工人故意在建造過程中偷工減料使絆子,船只交付后不合格,賠了不少錢。為了這件事,三少爺差一點就被逐出家門,多虧了其他人求情才算勉強留下來。你要問兄弟關系,我就知道這些了。”
放走了這位不幸的盯梢者,童舟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狄弦一眼,但很快地又裝出一副老實模樣,什么話都沒說。
“想要惡劣地笑兩聲就盡管笑,”狄弦瞪了她一眼,“老憋著也夠難受的。”
“不行,我一定要維持淑女風范,”童舟微笑著回答,“接下來請你自己去頭痛吧,大家族的生意看來就是不好做呀,一樁樁的恩怨情仇都和戲文里一樣精彩。”
“沒什么精彩的,不過都是老一套,”狄弦說,“弟弟對哥哥懷恨在心,于是尋機報復,正好遇上了夸父這檔子事,所以巴不得夸父能成功打進家門——你是這么想的嗎?”
“這么想有什么不對嗎?”童舟反問。
“也沒有什么特別不對,馬馬虎虎算走得通,”狄弦揶揄說,“不過一切事件都是由人來策劃的,有些人能做出來,有些人卻未必。”
“你是說,霍奇峰做不出這件事來?”
“我已經(jīng)說過了,霍奇峰雖然不成器,但也絕對不是個傻子,”狄弦回答,“弄一個夸父到自己家里搗亂,這種事對他可沒有絲毫好處。何況拳腳不長眼,萬一夸父沒傷到大哥,把他弄死了怎么辦?陰謀詭計不光是拿來出氣的,里面牽涉最深的,還是利益。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霍奇峰也未必會做。”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繼續(xù)等,”狄弦很輕松地說,“等到霍家的弦松下來為止。”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童舟搖搖頭,“如果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在畢缽羅城里大肆尋找了,而你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嘗試著哪怕去尋找一次,反倒是躲在這兒看斗獸看得不亦樂乎。我甚至都糊涂了,難道他們就是委托你來看斗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