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大胡子侍者回來了,他看上去顯然已不像先前那么謙卑恭敬了,但還算和氣地對姨夫說:“何先生,我們查不到有您的名字,所以很抱歉,因為我們不提供會員以外的服務(wù)。”
姨夫也用俄語對大胡子說:“先生,我可以出高價定位的,我的太太和孩子們都很喜歡這個餐廳,如果沒有滿足他們的愿望,我會很遺憾的。”
大胡子伸出兩只胳膊,聳了聳肩膀說:“何先生,對不起,我們這里的位置都是高價位的,而且還必須是貴賓會員才能進來用餐,你明白我說的話嗎?”大胡子終于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姨夫一聽大胡子的回答,心里不是滋味,他準備再向大胡子說明和爭取一下。當他剛要張嘴說話的時候,只見有個瘦高個子的俄國人走過來,對大胡子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很紳士地對姨夫說:“何先生,你們可以去用餐了,等一下我們會為您安排一間讓你們?nèi)覞M意的房間。”
“我們?可以用餐了?你們不是說只有會員才可以嗎?怎么一下子又行了呢?”姨夫有些驚訝,他看著瘦高個子的俄國男人問道。
“哦,是因為我們一位很尊貴的客人為你們作了擔保。”
“你們的客人為我們作了擔保?是哪一位客人?”姨夫不解地問道。
“噢,就是站在那邊穿白色西裝的正和幾位賓客說話的先生。”
全家人順著瘦高個俄國人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見在酒店大廳西側(cè)靠窗子的地方有幾個洋人在說話,在他們中間站了一位年輕的中國人。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兩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正談笑風生地和那幾個洋人聊天。當他一說到高興的地方時,還會用手攏一攏他那隨意飄灑的頭發(fā)。
“他?他不是剛才在門口遇到的那位少爺嗎?是他為我們擔保的?”三姨一眼就認出了白西裝闊少,于是她接著對姨夫說,“常樹,那位后生真懂事,你去謝謝人家吧。”
姨夫也覺得應(yīng)該去謝謝那個少爺,可就在他抬腳要往那去的時候,白西裝青年和他的客人正好離開那里,往另一個方向去了。這時候,大胡子侍者返回來,他告訴姨夫為他們準備好了房間,可以跟他走了。
大家跟著大胡子來到了一間偌大的一百八十度江景房。孩子們一進房間就高興地驚叫了起來:“啊!好大好漂亮的房間啊!爸爸、媽媽你們看這桌子上還放了這么多的玫瑰花,多香啊!”
這時那位瘦高個子的領(lǐng)班男人也隨后進了房間,他笑而不失禮節(jié)地對菊香說:“這是一百朵玫瑰花,是那位尊貴的客人專門送給這位小姐的。”
菊香愣了一下,眼睛眨了眨,有些摸不清緣由。
“小姐,在玫瑰花里還有一個字條,是給您的。”只見瘦高個子領(lǐng)班從花叢中拿出一個字條,遞給菊香。
菊香沒有伸手接字條,而是用眼睛看著三姨,表示這事太強人所難,令人被動了。三姨倒是坦然,她把字條從瘦高個子領(lǐng)班的手里接過來,打開。
字條上用工整雋秀的楷體寫著:
眾里尋你千百度,驀然回首,你卻在燈火闌珊處。
一個在千金一刻與你幸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