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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察洛夫家族:娜塔莎的童年(9)

普希金與娜塔莉亞:渴求平靜的心 作者:【俄】伊琳娜·奧博多夫斯卡婭 米哈伊爾·杰緬季耶夫


照顧生病的丈夫和全家的重擔(dān)都落在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的肩上時,她才29歲。毫無疑問,痛苦磨難在她的性格上烙下了痕跡。“她殘酷無情、嚴厲、好用權(quán)勢、喜怒無常、得寸進尺。”據(jù)普希金的書信和同代人證明,她被描繪成這樣。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在宗教里找尋安慰與忘卻,她長達數(shù)小時地待在家中的祈禱室里祈禱。

我們認為,她也是非常不幸的女人。她不合法的出身(私生女的身份)想必在其童年和青年時代的心靈上留下了陰影。后來,同父異母的姐姐索菲亞和葉卡捷琳娜在兄長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和叔叔尼古拉·亞歷山德羅維奇·扎格里亞日斯基去世后,公然試圖剝奪她的繼承權(quán)。在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的一封信中,她向兒子德米特里抱怨說,她與姐姐們的親情因為她們貪圖錢財而毀壞了。

真正的難過與痛苦是被最親的人不公正地斥責(zé),尤其是一起度過童年和青年時代的人。維系姐妹之情最初的紐帶本應(yīng)牢不可破,然而這一切卻在這個夏天結(jié)束。當所有的虛假行為被拆穿,當心靈和性情真摯而誠實,自私自利的算計改變了這一切,為我徒留下悲慘的現(xiàn)實。唯一的補償是我問心無愧,我的良心完全安寧,讓上帝來裁決吧。

很難說,這些針對索菲亞·伊萬諾夫娜和葉卡捷琳娜·伊萬諾夫娜的指責(zé)有多公正,但完全可能的是,姐妹二人聯(lián)合起來對付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一致認為她不是完全合法的繼承人。

接下來是和奧霍特尼科夫在彼得堡的那段故事。那里發(fā)生了什么?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充當了怎樣的角色?關(guān)于這些,我們幾乎一無所知。但是我們認為,她因為愛情嫁給尼古拉·阿法納西耶維奇,他無疑非常愛她。也許,在彼得堡最初生活的幾年是幸福的,也就是剛嫁人的那段短暫的時期,或許是因為她在青年時期并無幸福可言。

丈夫生病后(酗酒—這也是種?。蚱揸P(guān)系改變了。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曾多次在給公爹的信中,抱怨丈夫在酗酒期間表現(xiàn)出的敵意。然而,其余時間里,夫妻關(guān)系顯然是正常的。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給公爹寫信說,每天晚上都到廂房去看望丈夫。有時尼古拉·阿法納西耶維奇去亞麻布廠看父親,通常是在夏天,而一家人當時住在梁贊省伊利茨諾莊園。

他們有六個孩子:三個兒子是德米特里、伊萬和謝爾蓋,三個女兒是葉卡捷琳娜、亞歷山德拉和娜塔莉亞,如果不算小索菲亞的話,如我們所說,她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給兩個女兒取名是否為紀念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的姐姐葉卡捷琳娜和索菲亞呢?我們想,是這樣的。)

一年年過去了,孩子們長大了。應(yīng)該給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應(yīng)有的評價。為了給孩子們良好的教育,她做了一切所能做的事情。小塔莎從亞麻布廠回到自己家時才五六歲。據(jù)阿拉波娃說,小姑娘被送回來時穿著貂皮大衣。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當即表達自己的不滿說:“讓孩子習(xí)慣于聞所未聞的奢華,這是一種罪過。”并且讓人將昂貴的大衣為三個女兒每人改做成一個“小披肩”和一個手籠。阿拉波娃最后說道:“然而祖父的溺愛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孩子隨和的性格。她順從于嚴格的家規(guī),后來比姐姐們適應(yīng)得更快。”

家庭教師和外國教師都住在岡察洛夫家,還請來教授不同科目的教師。檔案館中保存著孩子們厚厚的裝訂筆記本,證明他們相當詳細地學(xué)習(xí)過俄羅斯歷史和世界史、地理、俄語及文學(xué)、神話等。關(guān)于外語沒的說,德語、英語,尤其是法語,他們掌握得非常好。大兒子德米特里大學(xué)畢業(yè)時,為了準備考試,家里特意為他請來教授輔導(dǎo)功課。伊萬和謝爾蓋畢業(yè)于私人寄宿學(xué)校。

正如我們前文提到的,阿法納西·尼古拉耶維奇起初每年給兒子家4萬盧布,但之后盡量減少這個數(shù)目。娜塔莉亞·伊萬諾夫娜給公爹寫信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僅孩子們的教育至少要花費1.5萬盧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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