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不著46(1)

一刀不能兩斷 作者:大仙


過著過著 2003 就剩一尾巴了,以往在年根兒上總要鬧幾頓大酒,今年卻沒太大興致,圣誕新年也就那么回事兒,有點兒過貧了。所以在平靜中把一年的最后幾天送走,既不總結(jié)也不展望,過去和將來都是虛的,能把握眼前就不錯了。

王家衛(wèi)斷斷續(xù)續(xù)拍著《2046》,直把自己往郊寒島瘦的路子上逼,在這種曠日持久的磨礪之下,興許要到 2046 年我們才能見到《2046》。王家衛(wèi)的電影看得不多,只看過一部《東邪西毒》,感覺是在玩概念,把武俠拍成了超現(xiàn)實主義。我用《20 不著 46》作為年根兒上的總結(jié),不是為貶低王家衛(wèi),而是對自己恨鐵不成鋼,本來還是塊鐵,一恨起來,連鋁都不是了。

2003 年歲末零上 14 度的陽光,把我鋪進(jìn)東三環(huán),在團(tuán)結(jié)湖上空,落日已砸向公主墳,殘疾詩人拜倫的詩歌破空而來——那向西沉淪的永遠(yuǎn)是同一輪太陽!一年將逝,我繃住自己,不去把 2004 展望,雖然我 2003 過得有點兒不著四六,在靠譜與擰巴之間往返穿梭,但是歲月即將一頭撞向 2004 的晨鐘。

在上海浦東的寒星之夜,在被古典主義烘托的“頤和茶莊”,我喝著荔枝紅茶,聽著琵琶,在隔壁客人“斗地主”的叫牌聲中,心中不禁一震:又他媽一年過去了。在上海新天地“C2 酒吧”,一位女歌手召喚著我——在慌張遲疑的時候,請跟我來。我心想:跟你來,去哪兒?你不像是個居有定所的主兒。而在這之前,從南京西路的國際飯店到福州路的上海書城,一位的哥看著地圖帶我滿街狂兜,把我兜郁悶了,說了句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話——要不咱不去上海書城了,去你家行嗎,你還知道自己家在哪兒嗎?

在 20 不著 46 中,人生開始軟著陸。我們常說,要有一顆平常心。可要連平常心都崩潰了,那還要怎么救?

130挑染2004在 2003 雪后的燭光下,在三里屯北街的板筋中,在三分之一金、三分之一伏特加、三分之一青檸汁的組合之間,一位介乎怨婦與烈女之間的女孩對我說:我把頭發(fā)挑染了。

我說:既然把頭發(fā)挑染了,干脆把人生全染了。

女孩說:OK !挑染之后,渴望被染指。

挑染 2004,不是人生有些放肆,而是我們又在相思。挑染 2004,不是人喊馬嘶,而是你在沉思。當(dāng)你沉思的時候,我憑什么不能在你的沉思中相思?萬一你點亮思想的火苗,吾將伴以心靈之微笑。

挑染,變幻。是挑出來染還是挑直了染,是用顏色染還是用情色染,是把你染成綠茶還是紅顏,是把你染成二奶還是山川?

挑染,是選擇色度相差不大的雙色挑染,還是三色挑染讓你發(fā)型充滿動感?抑或,閑著沒事兒,把我也挑染,把我也傳染,把我也感染,把我也熏染。讓我在與你有染之間光陰荏苒,然后還不以為然,以為人生就會空前浩然,一片豁然,哪怕陷入一時茫然,也要奮然。

挑染 2004,一望無際的相思;倚遍茶樓酒肆,一紙婚姻撕不撕?不會吧?誰說不會!你以為呢?你不以為也沒作為。不少婚姻,昏著來陰著去,好好的干嗎要結(jié)婚?沒勁了才結(jié)婚。戀愛是手段,結(jié)婚是形式,最后落在離婚上,那是效益!本想從一而終,結(jié)果被涮無窮,暮色蒼茫看勁松,無奈看到五棵松!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fēng)破鞋?誰在把大浪淘沙變成了一盤散沙?誰在把欲窮千里目變成鼠目?誰在把枯藤老樹昏鴉變成你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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