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卷書》 第一個故事(2)

五卷書 作者:季羨林


同樣:

通過外表、姿態(tài)、步伐、行動和言語,

通過眼和嘴的轉(zhuǎn)動,就能猜透人的心意。

因此,我今天要運用我的理智的力量使它屈服。”迦羅吒迦說道:“你大概不知道做奴仆的職責(zé)吧。請你告訴我,你怎樣把它據(jù)為己有呢?”它說道:“親愛的!為什么我不懂做奴仆的職責(zé)呢?難道我沒有在般荼的兒子們進入毗羅吒的城堡的時候從大仙人弊耶娑那里學(xué)到過所有的做奴仆的職責(zé)嗎?常言道:

對一個有本領(lǐng)的人,哪有過重的負擔(dān)?對一個有決心的人,哪有過遠的距離?

對一個有學(xué)問的人,哪有什么異域?對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哪有什么仇敵?”

迦羅吒迦說道:“你找它找得不是地方,說不定它還會看不起你哩?!彼f道:“就是這樣。但是我是了解地點和時間的。常言道:

即使是祈禱主在不適當(dāng)?shù)臅r候說錯了話,

他不僅受到侮辱,而且還有人會恨他。

同樣:

即使君子們同一個國王感情是水乳交融,兩個人成了最知心的朋友,

當(dāng)他涂油、走向寂靜處、神經(jīng)錯亂或同人談話時,也不向他那里走。

還有:

國王同另一個人在促膝密談,在吃藥、吃飯、理發(fā),在同女人取樂尋歡,

在這時候,一個有教養(yǎng)的人不應(yīng)該到他那里去,即使沒有人來阻攔。

在君王的宮殿里,永遠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一個求知者在老師家里要恭恭敬敬,

因為舉動沒有禮貌的人不久就垮臺,

正像在窮人的家里晚上點的油燈。

還有:

及時地如實地了解了國王是否在生氣,還有其他的一切舉動,

然后他才彎著腰,穿著整潔的衣服,慢慢地走進國王的宮廷。

另外:

常在自己身邊同自己接觸多的人國王就最喜歡,

不管他是否是不學(xué)無術(shù),來自異域,出身貧寒。

國王們、婦女們,還有像葛藤那一類的植物,

誰在他們身邊,他們就常常往誰的身上纏。

還有:

國王左右的大臣們摸清了,什么事情使他高興,什么使他生氣,

他們就輕輕地騎在他的身上,駕馭著他,即使他還想抗拒。

還有:

三種人在大地上收割,遍地花開是黃金:

學(xué)者、勇士和懂得怎樣去服侍人的人。

怎樣服侍人呢?現(xiàn)在請聽:

誰能得寵于國王,誰能為他服務(wù),特別是誰說話有分量,

就要通過誰去接近他們,此外更沒有別的什么妙法良方。

誰看不到別人的長處,聰明人就決不給他賣力,

從他那里得不到好處,正如一塊深耕細作的堿地。

即使缺少高貴品質(zhì),只要值得服侍,還是要去服侍王侯,

這樣總有一天會從他那里得到一些俸祿,這就是報酬。

一個憎恨自己的主人的奴仆,是一個最壞的奴仆,

為什么他不恨自己,他連應(yīng)該服侍誰都知道得不清楚。

對待皇太后,對待皇后和太子,對待首相,

對待國師和宮門監(jiān),應(yīng)該像對待國王一樣。

在戰(zhàn)場上勇往直前,在城市里處處后人,

在宮里站在門口,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被垂詢時,高呼一聲‘萬歲!’深知自己的本分,

毫不遲疑地去工作,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把主子恩賜的銀錢財物送給尊貴的人們,

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主子問到自己的時候,總是回答得百依百順,

在他跟前不放聲大笑,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不跟后宮里面的內(nèi)侍們在人背后偷偷地談?wù)摚?/p>

不跟國王的妃子們說話,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想到自己總是為國王所器重,即使在危急時分,

也決不會逾越規(guī)矩,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對國王的朋友表示親愛,對他的仇敵就表示憎恨,

誰能夠做到這一步,那誰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誰要是跟國王的妃子們不來往,也不親近,

不斥責(zé),不吵架,誰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誰要是把戰(zhàn)場看作安樂窩,不吊膽,不提心,

把異域也看作家鄉(xiāng),誰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誰要是把擲骰子看作是閻羅王的使者,把喝酒看作是飲鴆,

把老婆看作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形象,他就會成為國王的寵臣。

迦羅吒迦說道:“到那里去以后,你先說什么呢?現(xiàn)在就說一說吧!”它說道:

“從一句話就引出另一句話,話引話,越引越長。

正像吸足了雨水的種子又產(chǎn)生別的種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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