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跳舞,縱是女王,也無意義。
時隔兩年,當(dāng)年內(nèi)心的火,現(xiàn)在連水都不是了,都成了灰?,F(xiàn)在,他對她滔滔不絕,傾盡心力。她看著他豐富的眼神、用力的表情,想著與他之間的可能??墒撬男睦铮讶辉俨粫樗な?。她無能為力。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當(dāng)感覺到他們的關(guān)系必然終結(jié),她在QQ上給他發(fā)了兩句詩:
從此以后,你睡在我的記憶里,我醒在你的血液里。
以此作別。不過是她一個人的告別。忘了以前是在哪里看過的詩,那種絕望的深情表達(dá),好像天生適合用來與他訣別。
對他,還會有情意,卻不會再有念想。對他的愛,終于被他扼殺干凈,現(xiàn)在,她要攜著它們的尸骨繼續(xù)前行。還有一句話,不知是寫給他還是寫給自己,是她在心里對他們關(guān)系的祭語:
沒有你,我只有墮落。
他也許不會明白這句話。他并不知曉他對于她的意義。他是一個唯真唯美、唯藝術(shù)唯自我的人,人群中的異數(shù),帶著殺氣騰騰的邪氣。只有他能做到那樣,有那樣的決然與純粹,出乎天然,無恥到無邪。也許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進(jìn)入那樣的生活,有那樣恣肆的精神與放縱的內(nèi)心。他有席卷一切的能力,有碾碎塵世的力量。沒有他,她只能再次陷入庸碌瑣碎、虛假淺薄。
他一直揮霍著她對他的情意,直到現(xiàn)在,終于把她所有的希望撲滅干凈。
認(rèn)識他時,她已與男友同居兩年。他們的生活平鋪直敘,一切都毋庸置疑。男友視她如女王,欣賞和服膺她的一切。直到突然遇到了他。第一次見他時,是幾個人坐在一起說話,他不停地?fù)]舞豐富的手勢,大開大闔,眼神非常直白,氣勢不可抵擋,所有人的意識都被他主宰,他決定著所有話題的方向與格調(diào)。他是疾風(fēng),是驟雨,不由分說地掃蕩她的內(nèi)心。
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她突然看到自己原有生活的局促。無法呼吸。忽然感覺,男友從未給她帶來過心智的挑戰(zhàn),她是在一個人跳舞,縱是女王,也無意義。她一直在被動中忍受倦意。
有天晚上,她和他在QQ上聊天,第一次,他們就從深夜聊至黎明。穿越所有的深不可測與難以啟齒。窗外天光大亮的時候,她感覺到一種羞恥的快意。無限放飛的快感,每一個毛孔都被開啟的恣意。
他是瘋狂的漩渦,她一頭陷進(jìn)漩渦的黑洞。
她終于棄絕了過往的生活,只為了一個未知——與這樣一個男人的將來,其實是不能深想的未知。他從無定數(shù),從未給她帶來內(nèi)心的滿足與快慰,可是告別這一切,依然如同血肉剝離。告別一個人,就是告別一段生活,就是斬斷一部分自我。需要穿越鉆心痛楚與無限黑暗??墒牵@樣的女人,總是寧要痛感,也不能忍受無味感。總是把自己推向懸崖,感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