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T4063的旅客請注意,本次列車開始檢票。”候車的人群隨之開始騷動。
上車的人并不多,車廂內(nèi)依稀分布著一些空位置。尤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習(xí)慣靠窗而坐,黎明前光線的鬼魅真的很令人著迷。想到這里尤特更不覺困倦,兩小時后如果不出意外,車會行駛到七川與步烏之間的曠野,太陽將有那里升起。
“真美。”一個略顯疲倦的女低音飄向尤特。
尤特將目光由窗外收回,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對面的空位上已被一席黑衣的女子占領(lǐng)。不得不說,她是個美女。巧克力色的長發(fā)被束成了簡潔的馬尾,皮膚略顯蒼白與飄忽不定的眼神奇妙地組合在一起。
“第一次?”尤特問道。
“嗯,第一次坐這么早的車。”黑衣女子淡淡地回答。
不去專注于一件事物,身體各項感官便開始接收個多的事物。車廂里仿佛之前一直沉寂的各種雜音,此時一股腦地涌入尤特的耳中。忽遠忽近的打鼾聲、中年男子偶爾發(fā)出的囈語、母親與兒子的家常…… 尤特不禁皺眉再想投入去看外面的景致,卻力不從心。
“你在哪一站下車?”黑衣女子再次開口。
“還有十四站。”
“真是奇怪。”
“怎么?”
“直接回答是哪一站不就好了。”
“只是一種習(xí)慣,習(xí)慣用移動的距離來衡量。也就是以‘我’與‘它’的變量,更有價值地闡述它。”尤特像是故意要報復(fù)一樣,故意繞暈這個女人。
黑衣女子瞇起眼,“你這個人真是自我。”
“嗯,很多人都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