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不會有錯的!”飛羽又拍了他兩下,接著大笑著離開。
黑逸看她邊走邊笑,一個不慎踩到路邊的碎石,腳一扭,差點兒摔倒……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保持鎮(zhèn)靜,讓笑聲在心里慢慢消散。
這樣的女孩兒,放她一個人,可以嗎?
他不禁為飛羽憂慮。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不曾為人煩憂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逾越心中的界線,探尋她的秘密,了解她的一切,更不會把她放進心里。
黑逸不喜歡興師動眾,離開家的那一天特意趁天沒亮的時刻動身。家人因他出發(fā)的時間太早頗有怨言,而真正起床為他送別的,只有兩位弟媳。
“你干脆出家去吧,下次回來讓我們見見你的光頭!”林秋艷衣著華美,盛裝打扮,無論何時,面對什么人,她永遠(yuǎn)都以最美的那一面出現(xiàn)。
黑逸笑而不語,轉(zhuǎn)向三弟的妻子,心里想著這個秀美端莊的女人就是飛羽的主子,便不自覺地問:“你家那個丫鬟被送去尼姑庵就不回來了?”
“大哥說的是羽兒吧?”
“她相貌倒是一流的?!绷智锲G插嘴,笑容帶有嘲弄之意。
黑逸沉吟,總覺得飛羽不會乖乖待在尼姑庵。她離開那天,他有事外出,并沒有特意與她告別。她只是家里的下人,他不需要太重視她。道理他明明知曉,現(xiàn)在卻又有些放不下。
沒有緣由地,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看望飛羽,確定她得到妥善安置后才能安心地去閉關(guān)調(diào)養(yǎng)。黑逸苦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可能是飛羽那個莽撞的吻,帶給他揮之不去的負(fù)擔(dān),他響應(yīng)不了她的情意,只能希望她過得好些吧。
“你了解飛羽嗎?”黑逸繼續(xù)問三弟的媳婦。
“羽兒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我對她了如指掌。”
“你說說,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
黑逸面帶微笑,聽著弟媳慢慢數(shù)落飛羽,那些含怨的話語,和他打聽到的充滿貶義的評價,并無差別。
他赫然發(fā)現(xiàn),沒有人真正了解那個女孩兒,包括他。整個黑鷹門,沒人知道飛羽多么大膽、多么神秘。他也一點兒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對那個如謎團一般難解的女孩兒,太關(guān)注了。
郊外,觀音廟旁,有座古舊的尼姑庵。
飛羽被黑家管事送進庵中,讓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尼姑接管。她心懷邪念,摩拳擦掌,準(zhǔn)備找些純潔的小尼姑下手,施以她記憶中的所有邪術(shù),獲取凡人沒有的力量,但是……
她看來看去,庵里的尼姑都是年齡大到足以當(dāng)她奶奶的老年人。
“啊,你們這兒沒有年輕一點兒的姑娘嗎?”飛羽四處打量了一遍,忙不迭問著滿臉皺紋的老尼姑。
老尼姑慈藹地笑著,出聲喚來一個年紀(jì)與飛羽接近的小尼姑。飛羽眼睛一亮,跟著天真無邪的小尼姑去到她今后居住的房間。
“真好,我和你住在一起?!彼裏崆榈乩∧峁煤?,順便打探內(nèi)情,“除了你之外,還有年紀(jì)和我們差不多的女子嗎?”
她這么積極地為將來做打算,可惜的是尼姑庵里的年輕姑娘不多,只有兩個。
飛羽有些失望,兩個年輕女子根本不夠用,她很快就得轉(zhuǎn)移陣地。她所要修煉的邪術(shù)必須以年輕女子為目標(biāo),施以殘酷的手法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種事她常見師父做,而自己還沒試過,為了盡快恢復(fù)一身道行,她必須嘗試。
她算了算時間,又安排好了一切,決定在隔天晚上動手。
夜已深,飛羽小心地鎖上門,取出了從黑家廚房偷來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