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這兩年來她消隱了自己的存在,借著顧言筠的名義在依白坊玩得風(fēng)生水起。言筠體弱,極少出府,更無人相識,是以也從未有人疑心。顧相不敢指責(zé)持盈什么,她就一味地鬧下去。有郁陵的那道圣旨,還有西辭這個顧家獨子陪著,顧相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里咽,不敢逼得狠了。
“你呢,也忘了嗎?”郁持盈回首,看到西辭溫靜的面容有些慘淡,這才知道自己說得過了,又踩到了西辭的痛處,忙一握他的手,切切道,“我無意的。”
持盈目光惶惶,全然還像當年那個孤寂的孩子。西辭指尖輕觸在她溫?zé)岬拿骖a,淺淺一笑,“不當緊。”
說話間,宴卿去趕了馬車來,持盈一手遞給西辭,西辭一撐她的掌心,正要坐進車內(nèi),喉間一陣腥味涌上來,止不住地咳嗽。
持盈下意識地抓緊他的手,袖中拿出個藥瓶塞進他手里,另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可是好些了?”
西辭吞了藥,面色才緩過來,低頭看到持盈關(guān)切的目光,才微微笑道:“嗯,好些了。”
在面對持盈之時,西辭是一貫地聽之任之,持盈反是緊緊抓著他細瘦的手腕,沉聲道:“我不該今日讓你帶我出來。”
“放心,現(xiàn)今這世道,我還不敢讓自己有事。。”西辭順了順她的碎發(fā),目光輕柔,一手強支起身子,一面虛聲向外道,“宴卿,走吧。”
車廂一晃,持盈長長舒了口氣,側(cè)身倚在西辭肩上,嗅著他衣上淡淡藥香,低嘆一聲:“他讓蘇先生配的藥你還是少吃些,保不齊有些預(yù)料之外的東西。”
西辭淺淺一笑,合眸道:“我知道。”
持盈素來聽慣了他這樣的言語,又說了一遍,“切記!”她面上笑意清淺,目光中蘊藏了深深的擔(dān)憂與不安。
西辭直起身,一手攬了她的腰,下顎抵在她的肩窩上,低聲笑道:“一定記得。”
持盈像是松了口氣,指腹摩挲著西辭的手心,輕道:“你記得就好。”
西辭與持盈回府之后,還未進內(nèi)院,就見一面生的小侍女迎了上來,福身道:“小姐,言筠小姐又燒起來了。”
西辭瞳孔一收,掙開持盈扶著他的手,快步就往后院趕去。
持盈眉頭微皺,沉聲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