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卻不聽話的落了下來,滴在他們相攜的手上。
“真是個傻瓜!”
韓政勛側過身,想用另一只手去擦林千雪的眼淚。
“哎……你有傷,別動,”林千雪慌忙按住他,又胡亂的在眼睛下方拭了幾下,見韓政勛還是盯著自己看,不好意思地說:“是不是很難看?這下糟了,出門只能戴墨鏡……”
“怎么會難看!”韓政勛笑著搖頭,“林千雪上哪個學校,就一定是那個學校的?;ā?/p>
“哎呀……”林千雪臉有點紅了,將臉輕輕地靠在韓政勛的胸前,又抬起頭,“會不會壓到傷口?”
“不會!”
“嗯……”林千雪閉上了眼,她接到白玉堂的電話就立刻沖向機場,只在臨上飛機前才給工作室打電話說要請假,從首爾到釜山一個小時的航程,她也哭足了六十分鐘。
“政勛哥……”
“嗯?”韓政勛將一縷散著馨香的頭發(fā)握在手里。
“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在海月亭迎接月出……?”
“記得……哪一次呢?”
“就是四年級的那一次啊。”
“哦,”韓政勛忍不住笑,拉拉林千雪的發(fā)梢,“公主殿下?”
這是他們小時候的游戲,一群小學生在正月十五那天守在海月亭眺望月出,又煞有介事的將被公認最漂亮的林千雪選為“迎月公主”,又用冬青樹枝編了花冠,幾個男孩去向公主求親,公主出了一道謎題,只有韓政勛答出來了……
現(xiàn)在想來,心中依舊柔軟。
“你這丫頭,怎么就敢答應?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專業(yè)的舞蹈社?。俊辈抛叱鑫璧干绲拇箝T,白玉堂就忍不住埋怨林小西,“早知道不帶你來了!”
白玉堂家里是專做中韓貿易的,他身家豐厚,為人又豪爽,在學校里向來是吃得開的人物,跟舞蹈社的一群人也有交情。這次因為捐款而惹出了一場風波,“非洲雞”——樸太和、也就是舞蹈社的社長,決定看在白玉堂的面子上答應不再計較,只當是一場誤會。其實這當中也有被林小西驚人舉動嚇到的因素——這世上沒有人愿意跟個瘋子過不去!誰知道林小西才平安無事,韓政勛又突然昏倒,檢查出來卻是脾臟破裂!
這下連原本主張息事寧人的白玉堂都生氣了,把韓政勛交給匆匆趕來的林千雪后,他便打算去找樸太和討個說法,誰知他剛走進學校大門,卻猛地發(fā)現(xiàn)身后多了一個人。
“我跟你一起去!”林小西語氣淡淡的。
白玉堂吃了一驚,“你知道我要去哪兒?”
“我知道?!绷中∥飨袷菓械枚嗾f,又仿佛看穿了白玉堂的心思,“我不會打架的?!?/p>
佛祖保佑!
您是不用打架……您直接是玩命的啊啊啊……白玉堂在心里對林小西用上了敬語。
在去舞蹈社的路上,林小西一直是云淡風輕的走著,卻不知身邊的白玉堂腦子里有多么的五彩斑斕。
“樸太和他們在學校很有勢力,記住!我們是去談判的,不是去找茬的!”白玉堂反復強調。
“好!”
“你得看我眼色行事!”
“好!”
“不可以擅作主張!”
“好!”
“不可以胡亂講話!”
“好!”
“好你個頭啊……你會講韓國話嗎你……”
“……”
不出白玉堂所料,樸太和在聽到韓政勛脾臟破裂的消息后,只是仿佛表示遺憾似的聳了聳肩,完全沒有抱歉的意思,反倒是其他幾個人見到林小西也跟來了,全都圍了過來,特別是明娜,雖說一臉驚恐,但還是瞪大一雙眼睛死盯著林小西看。
“太和!”白玉堂惱火的皺著眉,“你把阿勛打成那樣,未免太過分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