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6)

行走天涯 作者:烏力吉布林


札日其古岱老漢此次又帶來了不少新奇的消息。他說他常常聽見莫名其妙的馬蹄聲。馬蹄聲像悶雷、像戰(zhàn)鼓,震顫著草原。好幾次他被那隆隆聲吵醒,看來草原就要變啦。關(guān)于德日蘇圖草原他又預言道:噪聲溝要給人們帶來災難。

札日其古岱是信口雌黃,還是真預見了什么,人們拭目以待……

坦科思像雨后春筍般瘋長。肩寬胸凸,一塊塊發(fā)達的肌肉閃著油亮的光。幾個月不見,有些人差點兒認不出他了。人們不由想起他出生時的種種奇聞,說這小子就是不尋常。

朝日海整天思謀怎樣跟查日哈他們報仇。人少、武器不良的事傷透了他的腦筋。

一天,商販們又趕著車、拉著毛驢來到德日蘇圖。車上載著五顏六色的綢緞、精美的瓷器等,讓人眼饞。商販們有時會在草原上迷路、凍死或被殘殺,但他們不畏懼,為了金錢他們敢于冒險。

商販們運來琳瑯滿目的物品時也帶來讓人驚奇的消息:他們那里的人不像草原人整天吃肉喝酸奶、穿皮衣用皮具。他們吃米面,用鐵或銅制的用具。土燒制的瓷器,既耐用又特別精美。

朝日海與他們預定了很多鐵器,并趕來不少牛羊換回許多鐵器銅器。人們奇怪他換回這么多鐵器想干什么。

商販們趕著牛羊、拉著皮毛走后,朝日海就叫來匠人砸鐵器制造起了箭?;鸸忾W閃,叮叮當當?shù)穆曇魪匾共煌!?/p>

沉寂的草原又一次沸騰起來……

坦科思渾身肌肉都往外迸發(fā)著力量。他能把駱駝像抓綿羊似的從后腿上拉住,并制伏;最烈性的馬到他手里也被他馴服得乖乖的。

人們圍住剽悍、力大無比的坦科思說:你可以當我們的首領——巴特爾啦!

朝日海握緊雙拳說:孩子,你引領我們吧,我們?nèi)タ土乙嗵鑸蟪穑?/p>

坦科思十歲就跟隨乞顏部的人參與了不少部落之間的混戰(zhàn)?,F(xiàn)在他對連綿的部落之戰(zhàn)毫無興趣。

坦科思不耐煩地說:除了相互殘殺之外,難道你們再沒有事可干啦!

你這沒用的東西!朝日海憤怒地舉起了手。但他看見坦科思目光如劍,手停在半空中不動了。

第二天,寶日格青聽到帳篷外人喧馬叫,鬧哄哄的聲音響成一片。她放下碗跑出帳篷。只見幾十輛勒勒車上裝著許多帳篷,朝日海正指揮著部落里的一些人馬,準備出發(fā)。

朝日海他們要遷居!有人跑來告訴寶日格青。

寶日格青疾步向朝日海走過去。她的手在顫抖。

朝日海,你們?yōu)槭裁匆w居?

你的兒子是個巴特爾,但他太讓我們失望啦!朝日海揮了下皮鞭,若我們要跟他,窩囊死了!說完他走到隊伍的前端,指揮著人馬出發(fā)了。

有人跑去攔朝日海,朝日海把手里的皮鞭掄圓了四處亂抽,弄得人沒法接近。

不要攔了,叫他走。他會后悔的!寶日格青吼道。

出發(fā)!朝日海發(fā)出了命令。

部分人猶豫著,悄悄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吵鬧聲中,朝日海指揮著人馬向北馳去……

坦科思每天一大早起來練摔跤。有時故意在干冷的天氣或大中午、或風雨天出來練。惡劣條件更鍛煉人。

一天,坦科思在北灘上鋪了層蝎子草進行練習。人們看見他一個人在那里揮汗如雨做著各種各樣的摔跤動作,奇怪地問:你是不是有病,怎么一個人跳來跳去,是摔跤還是跳舞?

坦科思只笑不回答。

布哈岱、格特過來說:你一個人跳來跳去怪沒意思,跟我們摔吧。

坦科思用手抹去汗,說:我跟一個隱形人摔呢。

隱形人?布哈岱、格特愕然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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