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照還在,可是現(xiàn)在沒有錢了,出門九天,就遭洗劫。大哭一場之后,我想起了美亞保險公司,結(jié)果對方電話告知我,丟失及財物被盜需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報警掛失,要有當(dāng)?shù)鼐值目诠┘熬止碌淖C明材料,才可以得到賠償。
在這個島上,該去哪里找警察局呢?我來這里也就一個小時,人生地不熟,泰國人英語很爛,我的英語也爛,怎么交流呢?一路上,我問了很多當(dāng)?shù)厝?,終于,在一個隱秘的小山頭,我找到了如芝麻大的警察局。
一個穿著花短褲、搖著小扇兒、仰面躺著的赤膊男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他躺在沙發(fā)上,蹺著腿看電視,我以為他是個看門值班的人,幾番問詢才得知——他就是這警察局的局長。好吧,我真是對這樣的著裝表示很無奈。
我被安排在一個小花園里錄口供,小花園空氣非常好,熱帶海邊永遠(yuǎn)都是一片鳥語花香。這位局長錄口供時還不忘關(guān)心飛過的小鳥,可惜我沒心情奉陪,但他的英文實(shí)在是很好笑,最簡單的事情也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明白過來。
一夜通宵大巴和渡輪,外加一場驚嚇和長達(dá)幾小時的費(fèi)力口供,我已經(jīng)精疲力竭。局長表示一切都需多方查證后才能立案,最后,他終于在一張?zhí)┪氖聭B(tài)報告單上敲上了泰國濤島警署的公章,但我也不知道這是否可以派得上賠償?shù)挠脠觥?/p>
我懷揣著那張?zhí)┪氖鹿蕟?,走出花園警察局的時候,冥冥之中竟然有一種自我啟示,似乎錢財?shù)囊馔鈦G失正是某種生活的開始,生活本身不就是這樣的嗎?不斷意外丟失,卻還在前行,那為何還要為明天擔(dān)憂呢?
日落之前,最終還是提起了我的高跟舞鞋,奔向碼頭,趕乘去往帕岸島參加月圓派對的最后一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