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意料之外的話,那些紳士們雖然不知道嗜血成性的松井石根為什么忽然改變了主意,但能夠逃生畢竟不是壞事。他們彼此之間用詫異的眼神對視了一番,當(dāng)即便有人小聲咒罵著走出了包圍圈,有的人還朝著松井石根面前的靜如點了點頭或是拱了拱手,一時之間走了個干干凈凈。
寄宿在寒山寺客舍的青年俞顯揚也夾在人群當(dāng)中往外走,當(dāng)他走過靜如身邊時,也朝著這位既有慈眉善目的佛相兒、又有著伏魔金剛般威武的高僧投去了飽含敬意的一瞥。因為這些天來,正是這位慈眉善目的大師給了他很多的幫助和鼓勵。
在冷風(fēng)中,靜如的袈裟被寒風(fēng)吹得撲簌簌地迎風(fēng)飄擺,愈發(fā)顯得法相莊嚴(yán)。對俞顯揚印象不深的靜如,對這個一望之下令人頓生好感的年輕人微微頷首,報以了一個鼓勵的眼神。的確,這年頭敢來參加他這次特殊法事的中國人,無疑都是很有血性的,僅憑這點就很值得敬佩。
望著人去樓空的院落,松井石根笑著對靜如說道:“不知道我的這番苦心是不是能被大師理解?要知道,我們大日本帝國也是一個佛教盛行的國家。我是真心誠意地希望能和大師你成為朋友。我希望也能看到大師的誠意啊。”
看到靜如只是淡淡一笑,酒井大佐不無炫耀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是掌握生死的人。他的一句話,就救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們不是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司令官閣下這一來可是大大的放生,可以成佛了吧?”幾句話后,松井石根只是微微一笑,他身后的幾個鬼子軍官卻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松井石根用平靜的語氣嗔怪道:“酒井君言重了。其實,有些支那人對大東亞共榮圈是不夠了解,才會那樣激烈地反對皇軍??墒谴髱熌阋溃覀?nèi)毡救耸且獛е銈円黄鹱呱鲜澜缰畮p的。日本人才是黃種人里最優(yōu)秀的,我們肩負著這個責(zé)任,到支那來只是想改造一下積弱的民族,帶領(lǐng)大家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