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袖子里?！蔽鞲裾f話的時候嘴唇幾乎沒有動一下。

“什么？！”我正想問明白時，西格已經(jīng)朝墻角走去了。

那只小牛很好解決，西格只給它打了一針就大功告成了。

出了牛舍，西格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聊天氣和春天的風(fēng)景，他故意徘徊在門口遲遲不肯離去。而可憐的康先生心不在焉地跟我們站在一起，卻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我看見他不時地向牛舍里偷瞄，想找出答案。我知道他期望著能在地板上找到那顆瘤或什么的。但那對受盡折磨的眼睛告訴我，他什么也沒找到。

當(dāng)我們坐上汽車和他揮手道別時，他的眉頭還是沒有展開。車子一駛出農(nóng)場，我就看見他又沖回牛舍，趴在地上找他的答案去了。

“可憐的家伙，”我說，“他還在找那玩意兒。看在老天分上，那顆瘤到底上哪兒去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西格卷起袖子，里面立刻滾出一個肉球。

我吃驚地望著那顆瘤：“但是……我并沒看見你把它割下來??！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合伙人笑著說：“當(dāng)我伸手觸摸它長得有多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松動了，于是我稍一用力就將它摘了下來?！?/p>

屈生由后座伸過一只手說：“給我。我要帶回學(xué)校化驗(yàn)看看這是什么瘤?！?/p>

“對了，西格，你那支小鑷子是哪兒來的，我怎么從未見過？”

“在一次展覽會上買的，那玩意兒很精巧呢。來，讓你仔細(xì)瞧瞧?！彼咽稚爝M(jìn)胸口的衣袋中，然后又伸進(jìn)腰袋中，最后則全身搜索了一遍。

他清了清喉嚨，裝著沒事地看著前面的路：“以后再給你看吧，吉米?！?/p>

我什么也沒說，因?yàn)樗滞谵r(nóng)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