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鬼鬼去麥先生辦公室,準(zhǔn)備說我們給文思思的Surprise Party計劃。麥先生正在桌前發(fā)呆,看到我們進來才回過神來,然后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們會不會因為做了什么事,第二天不敢來上班,甚至想辭職?”
我們雙雙一愣,“不敢上班”“想辭職”?“那估計是做了特別丟人的事兒吧?”我回答說,“比如錄影的時候,把主持人的手卡弄錯,導(dǎo)致事故;或者我喝醉了沖上臺,跳了段《最炫小蘋果》?再或者……”
“再或者我給你表白了?”鬼鬼哈哈哈打趣說,想想那個場面,真是毛骨悚然。我跟他笑得前仰后合??甥溝壬媛秾擂?,假裝清了清嗓子,轉(zhuǎn)移話題問我們?nèi)ツ膬海?/p>
鬼鬼馬上透露了自己的Surprise Party,麥先生很高興,馬上要開車送我倆去取蛋糕。剛上車,他一打開導(dǎo)航我就跪了,是個男人的聲音。這讓我如何相信他是直的?我爸、我表哥、我二舅,誰會把導(dǎo)航的語音調(diào)成男音的?不都是甜甜的嗲嗲的姑娘嗎?我略微表達了一下這個意思,麥先生手一抖來了個大漂移,差點撞樹……
他咆哮著:“滾犢子,這是郭德綱?!?/p>
沒多久,我們就來到包廂,里面已經(jīng)到了不少人,廣告組的兩個妹子換了大開叉的裙子,腿部曲線若隱若現(xiàn)。外景組的漢子們在一起唱《時間煮雨》,副歌部分還在哭號“我們是外景姐妹花”。制作組的同事在賽飛鏢,已經(jīng)有兩支失了準(zhǔn)頭朝我們飛過來了……總之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熱鬧場面。
找來找去沒看到文思思,四處一打聽,都說她還在辦公室,晚點才會過來。正好,我們先布置起來。先把蛋糕藏在服務(wù)員的工作臺下面,又約定好點蠟燭的時間,鬼鬼負責(zé)點菜:“雞翅來20串,骨肉相連20串,還有雞米花和魷魚圈,各五盤……你們有烤扇貝嗎?”
“全是葷菜啊?”麥先生拿起菜單看了看。我也覺得缺蔬菜,指點鬼鬼說:“俗話說‘要想聚餐過得去,點菜必須帶點綠’,你來份兒綠的?!?/p>
鬼鬼若有所思,“好嘞,那來一打雪碧?!边@句話剛出口就被我們扼殺了,全換成了燕京,果然綠得清新,綠得怡人。
不多時菜上齊了,人也到齊了,盼來盼去,文思思終于出現(xiàn),今天的她看起來狀態(tài)不佳,可能是之前加班的緣故,眼睛腫得像核桃,也不怎么跟人說話,估計是犯困呢。
正想到里面跟她聊聊天,就看到高冷進了屋。雖然我們離得很遠,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翻領(lǐng)毛衣,深色牛仔褲,高幫靴子。我色欲熏心地跑到點歌臺坐著,一個勁兒問他唱不唱歌。
麥先生示意我先等一下,他在包房中間站定,說:“過去這幾周,大家都辛苦了。成績斐然,贊一個!”說著“砰”一聲就開了瓶香檳,噴得到處都是,大家嗷嗷叫好,酒花沖得滿場飛??上б黄烤茷⒘艘话耄O碌亩畮滋柸烁静粔蚍?,倒到我這兒剛好沒了,大家嚷嚷著繼續(xù)開酒。
我沒開過啊,光看過電視里“砰砰砰”噴出來,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誰沒事在家開香檳???過年開罐可樂還濺自己一臉呢,這會兒我只能傻愣著。我看向麥先生,您老人家受累再開一瓶?可他根本沒往我這兒看,任我望穿秋水也巋然不動。他旁邊的高冷倒是注意到我,拎著香檳走過來遞給我。
“那個,我沒開過,要不您來開酒吧?!蔽亿s緊擺手。
可高冷直接說:“試試唄?!?/p>
Alex也說:“砰砰砰很好玩的,跟你們公園打氣球似的?!敝車鷰讉€人都鼓勵我試一試。我扭開瓶蓋上的細鐵絲,但不知道怎么把小木塞子拔出來,或者說怎么讓它噴出來。高冷從旁提醒:“搖一搖,然后用拇指頂一下,對著那邊噴。”
我輕輕搖了一下,看著氣泡迅速聚集起來。趕緊推瓶塞,但根本沒有反應(yīng)。氣泡越來越多,該不會炸掉吧?
就在這一瞬間,高冷從我背后伸出雙手握住瓶子,迅速搖了幾下。他的手附在我的手上,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我還沒來得及激動,他用力往下摁了一把瓶塞?!芭椤币宦暰崎_了。瓶塞噴出兩三米,后坐力太強,我往后退了小半步,正好撞到高冷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