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主持北大 5

大學之魂 作者:智效民


他還說:由于政治腐敗,大家不能不談政治。但是要談政治,又會受到腐敗政治的仇視、摧殘或利用,無奈之下只好不談政治。但是面對一個缺乏公平和正義的社會,大家又到哪里去討個公道呢?想來想去,他認為“現(xiàn)在我們所能勉強提出的一個辦法,就是‘提高學術’”。但由于人才不足,經(jīng)費不能保證,因此要通過“‘提高學術’來喚起精神,養(yǎng)成一個學術化的學風,談何容易”。(同上,第78 頁)

1924 年11 月,蔣夢麟在《晨報》發(fā)表《知識階級的責任問題》,進一步討論了學術與政治的關系。文章首先指出:知識界是否能成為一個階級,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在社會上要有相當?shù)膭萘Γ潜旧硪幸粋€團結的組織。然而現(xiàn)在的中國知識界,人數(shù)既少,組織也流于形式,根本無法形成一個階級。

蔣夢麟分析說,全社會對知識界的期望是解決目前的政治問題,以減少貪官污吏給他們造成的“切膚之痛”。但是知識界卻認為,要改良政治,就要先改良社會;要改良社會,就要先從學術、思想、文化上下工夫,否則就會陷入治標不治本的誤區(qū)。對于知識界的這種看法,蔣夢麟覺得就好比究竟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不可能有一個正確答案。因此“我們只好說,雞是蛋所生的,蛋亦是雞所生的。有了好雞,自然能生好蛋;有了好蛋,自然能生好雞”?;谕坏览?,他認為:“社會能影響到政治,政治也能影響到社會;社會能影響到學術,學術也能影響到社會。無論從哪一方面做起,都是有效的。”(同上,第67—68 頁)

他還指出:現(xiàn)在的問題是“許多人看見實際問題解決的困難,知道唱幾句社會和學術的高調,最容易繳卷,就把學術和社會的研究,作為避世的桃源。或者鉆進學術和社會的研究里面,忘了應世的目的”。結果,不是“養(yǎng)成萬惡的政治”,就是產(chǎn)生“一班不切世務的迂儒”。(同上,第69 頁)這對學術和社會,都有害無益。

此外,蔣夢麟提出知識界參與政治的界限和條件。所謂界限,主要是不可忘記的本職工作,否則就會失去自身的價值,也不可能改良政治。所謂條件,則是不參與維持現(xiàn)狀的政治,也不能因為參與政治而妨害學術研究。蔣夢麟八十多年前發(fā)表的這些意見,至今仍然有非常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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