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曾料想的電話來了,是李冬梅的號碼!金天馬有點兒疑惑:這個女人,給我打電話干什么呢?難道,她也想告訴我有關何其道的事?她想開了,想到他金天馬這里來掙點信息費?
這些念頭,都在他那胖圓的腦袋里一閃而過,沒想到,李冬梅根本連這些個意思的邊兒都不沾。
她說:“金總,看昨天的報紙了沒?”
記者出身的金天馬,辦公室內總是放著幾份最新報紙。如果不是忙糖酒會的事務,那么,他會像以前那樣,每天7點準時上班,然后瀏覽一個小時的報紙。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難改啊!
李冬梅一說,金天馬趕緊翻桌子上的報紙:都是今天的,昨天的報紙,都已經被內勤放到資料室去了。
他熱情地笑著,“李老人家(他喜歡出其不意地稱呼別人),昨天國內國外發(fā)生了那么多重大事件,你說的是哪一件啊?”
李冬梅:“唉,我們哪能跟那些大事比呢?是車站拉客女的事。說是我們影響市容,破壞城市形象,把我們啊,說得可壞了。”
就像售貨員熟悉琳瑯滿目的商品那樣,金天馬只要看過的報紙,你一提醒,他就能回想起個八九不離十,這就是新聞的基本功。并且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封讀者來信,反映的就是火車站拉客女要挾旅客的問題。
“李老人家,有何見教???”
李冬梅:“其實,要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也就不說了。因為涉及一大堆姐妹們的事兒。你說過,要是你還當記者,就為我寫一篇報道,叫《勞模下崗后》。我們這些姐妹,下崗后,不向國家要救濟,不讓政府管就業(yè),就是自己在火車站零打碎敲地掙點錢。你當過記者,肯定有不少記者朋友,你能不能替我們說說話,給我們正正形象?。?rdquo;李冬梅的話中帶著委屈。
金天馬外表是個壯漢,可是內心深處,最聽不得別人有委屈,李冬梅一說,他也覺得那封讀者來信有些過了。他內心立刻想好了對策,但不急于說出來,“李老人家,據(jù)我所知,有關部門也確實是接到了不少投訴,才這樣做的。你看,馬上就要舉辦糖酒會了,這可是咱市的大事。到時候,天南地北來那么多客商,一進N城的門兒,就……影響確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