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許哲瑋和錢淺都沒喝太多的酒,多數人是人精,看臉色行事,并沒有勉強。
錢淺終于吃飽,連站著都有力氣了。許哲瑋看她一眼,故意問:“應該飽了吧?”
她點點頭,低下頭檢查小肚子有沒有大一點,幸好沒有。
他們再趕到晚會的現場,坐在預留的貴賓席上,晚會已經準時開始,此時舞臺上的燈光柔和旋轉,音樂的旋律擴散至全場,錢淺定睛一看,YOYO的勁歌熱舞點燃了全場,臺下正是人聲鼎沸。許哲瑋的眼神一直淡漠,突然覺得臺上女人的臉廓滿熟悉的,似乎在哪個地點見過,真的沒有一點印象,大概是沒見過吧,也許好多女人化了妝都很像。
錢淺看得十分投入,每個節(jié)目完都和許哲瑋說上幾句話,完全沒有顧上四位主持人的相互對著旁白和暖場。
許哲瑋緩緩的起身,錢淺不解的看他,只見他理了理西服,對她笑笑后朝臺上走去。
錢淺恍然大悟,之后看著許哲瑋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淡然的接受著主持人的吹捧和臺下觀眾的掌聲。面對這么多的人,只身走上空曠而耀眼的舞臺,沒有絲毫的慌張和怯場。
錢淺坐在臺下看著許哲瑋沉穩(wěn)的致詞,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其中一次講到半句,臺下已是到達了提前爆發(fā)的境界,轟轟烈烈的掌聲和叫聲害他小小的窘迫,停頓了幾秒,等小高潮過后他才繼續(xù)發(fā)言,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最后在一句謝謝中結束。
許哲瑋算是第一次站在臺前吧,整個人被上了一圈光環(huán),亮眼的以為快燃燒。許哲瑋沿著去時的路程走下舞臺,四周為他噴出星星點點的煙花,錢淺輕輕的鼓掌被淹沒在身后更為龐大的掌聲里。
等他再回到錢淺身旁,錢淺剛想夸他幾句,他卻很不解的風情的說:“走了。”
“???這么快???”錢淺嘴唇微翹,分明是沒有看過癮。
“回去看重播吧,或者我讓監(jiān)制給你一盤錄像帶?!?/p>
錢淺不得不跟著許哲瑋離開氣氛熱烈的現場,穿過貴賓通道時才聽見周思岑也會亮相。
馬師傅把車開到這個城市最燈火闌珊的陸家嘴,林肯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Shanghai World Financial Center門前。這個由鋼筋混泥土建起了城市的森林,錢淺看著眼前的一切傻了眼,金錢筑立起來的高聳一樣看著賞心悅目。
夜晚的溫度更低,每個方向都傳出陣陣的煙花聲,城市的上空抬眼一看便是一片瞬間的畫面。
錢淺忘記了寒冷,東張西望,許哲瑋無可奈何拉著她加大步伐往環(huán)球走去。
“哇,這里太漂亮了。”錢淺跨進門驚呼一聲,其實她意指煙花好美。
服務員掛著最標準的笑容招待他們,許哲瑋征求錢淺的意愿,難得溫柔的問她:“要不要在這幾層逛逛?”
“我們來干嗎的?”錢淺短路的腦子被拉了回來,就這樣問。
“隨便你想干嗎?!痹S哲瑋又說:“我訂了最高的套房,可以看見很完整的夜景。”
“真的?那我呢?”錢淺想起香港的那一幕,不由得輕顫著問。
“你有更好的意見嗎?沒有的話就去乘電梯了?!痹S哲瑋挑眉看她的表情,他想帶給她簡單的快樂,不需要999朵保加利亞的玫瑰花,不需要站在直升飛機上高調的示愛,就想兩個人待在一起,一起看夜景,一起看煙花就足夠了。其實,就算沒有夜景,沒有煙花,只要有她在就已足夠足夠。從前他以為最無聊不過的事情,今天又是另一番模樣。
錢淺進房間后根本就忽略了設施,直奔大片的窗邊,窗簾外的景象真是美。夜景一點都不亞于維多利亞海港,加上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她隔著玻璃窗片看交織在夜幕下的煙花,快要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她一聲一聲或輕或響的驚嘆,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是送上晚餐的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推著推車,一一把食物擺上桌。錢淺轉過頭來,正好看到許哲瑋給小費的動作,她遠遠站著就對他笑。
他這么用心做這一些事情,好像都是為了她而做。她似乎被這個夜晚所迷惑,又似乎被什么都不說卻做了這些事的許哲瑋所迷住。
“錢小姐,很樂意與你一起共進晚餐,不知是否你也一樣?!痹S哲瑋沒有走近錢淺,就停在原地說出這番話,語氣沒有太認真,甚至有不易察覺的戲謔。
“我也很樂意?!闭f完,不等許哲瑋為她拉開椅子,馬上坐了下來。
白色燭光點亮漆黑的房間,浪漫的紅酒杯安靜的擱置在鮮花的外側,好美的燭光加晚餐。
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交流,錢淺少了平時的多言多語,許哲瑋仍是不習慣太多言語。錢淺背后綻放的煙花仍滿足著觀眾的眼球,盡管她已經無心再欣賞。房間內沒有音樂,兩個人輕輕切牛排的聲音側耳可聽見,還有輕輕觸碰紅酒杯的聲音,這個房間并不空曠,至少兩個人都在做著該做的事情。
兩個人興致很高,喝掉了一瓶紅酒,放下刀叉已是兩個小時之后。時間過了今天,凌晨的夜幕并沒有暗下來,窗外傳來一閃一閃的光照花了眼睛。錢淺體內慢慢升溫,酒暖和了冰涼的身體,并且空調溫度正適合。錢淺拉上窗簾,許哲瑋進了洗手間洗手,桌上的白色蠟燭隨著拉窗簾的風向而輕輕搖晃起來,誰都沒有主動去開燈。
房間內響起了柔和緩慢的音樂,鋼琴致命的蠱惑讓黑暗中的兩個人輕舞起來,沒有任何的理由和預兆,就這么自然而然的,不受控制的跟著感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