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梯門嚴(yán)實合上之后,董事長辦公室外頭的兩位助理秘書大眼瞪小眼,連丁秘書都沒有如此待遇能乘董事長的私人電梯,這位才來幾天的新文員是怎么做到的?
電梯一路平穩(wěn)下降,錢淺情愿辛苦點,也不要讓許哲瑋出面幫她去找JACK。
“許董事長……”錢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委屈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許哲瑋。
“要不要把你調(diào)到他的部門當(dāng)他的助理?。俊痹S哲瑋冷聲問,錢淺識相的閉上了嘴。
許哲瑋步履邁得很大,錢淺需要小跑才跟得上他的節(jié)奏,許哲瑋一到部門,時間好像瞬間停滯一秒鐘,全場安靜。
JACK見勢立刻迎了上來,殷勤的打招呼:“許董事長,您好?!?/p>
許哲瑋不作聲,把手里的文件微微舉起,JACK馬上接過,同時瞄了許哲瑋身后的錢淺一眼,大概明白了毛病出在哪里。
“許董事長,我不清楚……”
許哲瑋打斷他將會做出的解釋,不徐不緩的反問一聲:“以后清楚了?”
“是的。”
錢淺跟著許哲瑋一同轉(zhuǎn)了個身,揚長而去,她的心怦怦直跳,許哲瑋的壓迫感果然強大啊。一個人的出現(xiàn)竟讓一群人屏息,太驚悚了。在電梯里,錢淺安撫著自己超載的心臟,許哲瑋在鑲金的墻面上見了,淡諷:“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嗎。”揚起嘴角,不料被錢淺在鏡面上捕捉到他得意的痕跡。
“如果他是我下屬,我當(dāng)然能說會道咯。”錢淺心里很感激許哲瑋,沒想到他會伸出緩手幫她一把,她著實吃驚。
“那為什么每次在我面前的你,會這樣呢?”許哲瑋試探性的問出口,其實答案,會是他想要的那樣嗎,他沒有把握。
“以后不敢了。”這句話惹惱了許哲瑋,他收斂起輕松的臉部情緒,直到出了電梯也沒再說一句話。
門外兩位秘書的猜測又出現(xiàn)了波動,撇一眼錢淺,沒什么特別啊,可老板的表情卻又變幻了一種,誰能告訴他們,這是什么情況。
下午,友誼集團(tuán)的執(zhí)行總裁前來拜訪,安凈。安凈是前任總裁的公子,許哲瑋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初出茅廬的一位年輕人,他不必花太多心思在上面。
“許先生,久仰大名?!卑矁糸L相斯文,態(tài)度比起許哲瑋而言,交易起來并不算很老練。
“哪里,安先生請坐。”許哲瑋引領(lǐng)他坐到招待客人的長沙發(fā)上,錢淺送來兩杯咖啡,她看見安凈時,愣了愣。
安凈也一眼認(rèn)出了錢淺,但是顧及許哲瑋的存在,兩人都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因為錢淺大大的意外,端咖啡的手一抖,濃郁的液體理所當(dāng)然的灑出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錢淺急忙扯了許多紙巾,擦拭干凈,許哲瑋繃著一張千年寒冰的臉,冷眼旁觀。
錢淺退出之后,安凈才尷尬的暖場:“許先生,請問剛才的秘書是錢淺吧?”
“不錯,安先生認(rèn)識?”許哲瑋端起咖啡杯,悠然自得,而笑容很疏離。
“是的,我和她是大學(xué)校友?!卑矁粽\實作答。
這次安凈主要代表友誼集團(tuán)邀請許哲瑋參加自己公司主辦的商務(wù)宴會,其重視程度已經(jīng)很清晰,需要執(zhí)行總裁親自出馬,應(yīng)該不同凡響。
友誼集團(tuán)是靠進(jìn)出口生意起家的,金融危機的時候聽說受打擊很大,正值風(fēng)口浪尖之時,安凈的父親利用這場風(fēng)暴把自己兒子推上了執(zhí)行總裁的位子。
許哲瑋簡單答應(yīng)下來付宴的事情,安凈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告辭。許哲瑋千年難得親自送他出門,經(jīng)過錢淺辦公室時,隨口提議:“錢淺在這里工作,要不要讓你們敘敘舊?”
“謝謝,希望不會打擾到她的工作?!?/p>
安凈輕敲門,得到應(yīng)允后便進(jìn)去。錢淺見到他的樣子,真像見到了鬼。
她對安凈的所作所為至今無法理解,甚至無法原諒。大三的時候不聲不響的輟學(xué),害小路打掉他們的孩子,然后狠心的遠(yuǎn)走高飛。即使同住一個城市,也斷絕了一切聯(lián)系。
想不到,重新見面,會是這樣一種場面。
“錢淺,好久不見?!卑矁絷P(guān)上門后不再走近她,錢淺用不屑的眼神打量他,相貌堂堂,擁有公子哥的風(fēng)度翩翩,比同齡人更成熟的處事不驚和優(yōu)越。
“是啊,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卑矁艉托÷窇賽蹠r,錢淺總扮演著電燈泡的角色。那時安凈喜歡打網(wǎng)球,學(xué)校許多美女為他瘋狂過。
錢淺還記得,安凈很大方,每次買給小路什么東西,總會有錢淺一份。他們兩個關(guān)系甚好,錢淺比較外向,安凈同樣喜歡和她斗嘴,可惜每次到最后都要故意輸給她,因為小路會投遞過去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
錢淺至今仍會有一種錯覺,安凈會是陪小路走到最后的那個人。誰知,那年夏天,微風(fēng)把一切都帶走了。安凈走的很徹底,小路沒有哭著求他留下來,給他自由,也給自己尊嚴(yán)。愛情對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固然重要,可小路和錢淺的人生觀相同的一致,愛情不是所有。
生活的全部只有愛情,那是愚蠢的人才會信奉的真理。
安凈離開后,錢淺和小路照樣過得沒心沒肺,只是往后的日子里,心里住著一塊傷。想到它時還會痛,痛的時候偶爾會落淚,落淚的時候仍然會想到那幾年的時光,那個少年是一段美麗的回憶,傷在慢慢愈合,而小路和錢淺盡量不去觸碰。
“見到你真的很高興,我先走了,再見?!卑矁舻婚_口,那段往事他也不會忘記。看著錢淺對自己的排斥,真的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慢走,不送?!卞X淺低下頭,倔強的眼神里實際也是不舍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