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副館長答應(yīng)了，帶著雷亞峰朝董硯生的辦公室走去。他的步伐很快，雷亞峰要邁開大步才能跟上他。董硯生的辦公室在三樓，在一個大房間的角落，用一塊很大的廣告牌簡單地隔了一下，房間的其他部分?jǐn)[了一些椅子和畫架。文化館里每年都有不定期的美術(shù)培訓(xùn)班，學(xué)員有中小學(xué)生，也有成年人，董硯生的工作就是在這個房間里教他們畫畫。

廣告牌分隔出來的角落里只擺著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一片凌亂。看得出，那些胡亂丟在桌子上的顏料、沒有清洗過的畫筆和皺巴巴的紙片都屬于一個心灰意懶的畫家。雷亞峰想起樓下掛著的那些照片，攝影師應(yīng)該也到這里來拍幾張，和樓下那些展品擺放到一起，非常合適。

雷亞峰到桌子上翻看了一下，在這個房間里大概找不到一點有價值的線索，不過，桌子下面的拉門上帶著明顯的破壞痕跡，拉門原本是被鎖上的，但鎖頭被人扭開，柜門是虛掩著的。

雷亞峰蹲下身，把門打開。里面是一件舊雨衣、沒開封的兩盒茶葉和一沓沒有用過的畫紙。萬副館長也注意到被破壞的拉門，不等雷亞峰提問，他自己分析說：“文化館里每天進(jìn)出的人很雜，尤其像這種培訓(xùn)的教室，平時不上鎖，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進(jìn)來。不過，拉門也有可能是董硯生自己撬開的，比如他急著拿里面的什么東西，卻忘記帶鑰匙……”

雷亞峰拿起茶盒，里面的茶葉還沒有開封。從茶盒上面的日期看，已經(jīng)是兩年前的陳茶。顯然，兩盒茶葉和那件舊雨衣一樣，都毫無價值，是董硯生懶得清理的舊物。

“董硯生平時還會在這里存放什么？”

萬副館長說：“可能有幾張他的舊畫吧，我不是太清楚。好東西他肯定不會放在這里的。”

“他的舊畫不好嗎？”

“董硯生只是文化館的美術(shù)老師，還算不上一個畫家，所以他的畫沒什么價值，不然也不會放在這里。”

“好好想一想，你最后一次見到董硯生到底是哪一天？”

萬副館長看了看雷亞峰，苦著臉沉思，好半天才說：“應(yīng)該是星期二，那天中午我從市里開會回來，看見他從館里出來，開車走了。”

“他要去哪里？”

“我沒有問，當(dāng)時我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