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藝和你相當(dāng),”她防備地說,“我是藍禮國王選中的七衛(wèi)之一,他親手將彩虹護衛(wèi)的七色絲披風(fēng)系在我的肩膀上?!?/p>
“彩虹護衛(wèi)?想必是個七仙女騎士團啰?有位歌手曾說穿絲袍的女人個個美麗……但他和你沒照過面,對吧?”
女人臉紅了?!拔覀冞€得掘墓?!彼_始爬樹。
她爬上樹干,這棵櫟樹的下半部分枝干寬得可以讓人站立。她手握匕首,穿行在樹葉叢中,砍落尸首。軀體落下,蒼蠅一下子圍過來,落下的尸體越多,臭氣也越來越重?!罢扇烁蓡釒图伺袷??”克里奧爵士抱怨,“再說,我們沒工具掘土,瞧,這里沒有鏟子,我可不會用我的劍,我——”
布蕾妮驚叫一聲,飛跳下樹,“上船,快,遠處有帆?!?/p>
他們?nèi)俪吠?。詹姆跑不起來,只能由表弟拽回小船上?/p>
布蕾妮推槳開船,匆忙升帆。“克里奧爵士,你和我一起劃?!?/p>
表弟點頭稱是。這回小船比以前駛得更快,水流、風(fēng)向和整齊的劃動都幫著他們。戴鐐的詹姆無所事事,便竭力瞭望上游。風(fēng)帆的尖頭出現(xiàn)在視野里,紅叉河回環(huán)時,隔著一片樹林,它看起來就像在田野上向北方移動,而他們卻在往南,但這只是假象。他手搭涼棚,“褐紅與水藍。”
布蕾妮的大嘴無聲地蠕了蠕,活像頭反芻的乳牛,“快,爵士。”
旅館很快在身后消失,帆的尖頭也不見了,但這并不意味著什怒火,幾乎就是咆哮。
他為她的頑固感到好笑。她真是條帶乳頭的獵狗——如果她那乳頭也算乳頭的話?!氨Wo我啊,妞兒;或者放了我,讓我自己保護自己。”
戰(zhàn)船飛快駛向下游,如騰飛的巨大木蜻蜓。在木槳的瘋狂擊打下,周圍的水成了乳白色。來船景象變得清晰,甲板上簇擁著人群,他們手中有金屬的反光,詹姆還發(fā)現(xiàn)弓箭手的蹤影。弓箭手他恨弓箭手。
這橫沖直撞的戰(zhàn)船船頭站有一位矮壯的禿頂男子,濃密的灰眉毛,強健的手臂。他在鎧甲外穿了件白色舊罩袍,上繡一根淡綠垂柳,但斗篷是用徒利家的銀魚紋章扣系住的。羅賓.萊格爵士是奔流城的侍衛(wèi)隊長,年輕時出了名的強悍,但他的時代已然過去——他與霍斯特.徒利同年,兩人都已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