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高步青有些不滿地望著自己,老太爺也瞪了自己一眼,只好吃下啞巴虧,不敢發(fā)怒。
大少奶奶那邊生怕這火熄了,急忙說道:“娘那時肯答應(yīng)也是萬不得已的,其實照我說,二弟,休了就休了吧,錦州城哪一戶人家的女子不盼著嫁進咱們高家,等明兒大嫂就讓人將帖子送來,身世清白體貌端健的,緊著挑。”
高墨言的臉色不虞,劍眉緊蹙,說道:“謝大嫂好意了,只是我娘子時常瘋言瘋語,做不得真。”
杜若錦猛然看向他,只見高墨言正定定地望著自己,眼神猶如深不可測的海水,波瀾起伏,杜若錦的心也跟著跳動起來,心道:“難道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嗎?各自追求各自的自由。”
一直在旁邊正襟危坐的高硯語,此時站出來說道:“二嫂,硯語謝過你的好意,早知道你向王爺舉薦的人是硯語,硯語寧肯讓給眾位哥哥,硯語年紀小,資質(zhì)愚鈍,擔(dān)不得大任,只會可惜了這個機會。”
大夫人冷笑,“你哪一點會差?得了便宜又賣乖,高家哪一個人都比不上你的。”
高老太爺用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喝道:“都給我閉嘴,不要給我扯這些不相干的,我就是想知道,差使沒有落到老三身上,現(xiàn)在要怎么辦?”
一時之間都沒有人敢吭聲,齊齊望著杜若錦,饒是杜若錦努力裝作淡定自若的神態(tài)來,手指纏繞著發(fā)絲的舉動也泄露了她不安的心事。
高紙渲在一旁沖杜若錦眨眨眼睛,杜若錦扭過頭不理會他,只聽高紙渲帶著哭音說道:“二嫂,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紙渲呢?那差使是紙渲盼也盼不來的際遇,就這樣沒了,紙渲自問沒有得罪二嫂呀……”
高紙渲作出一副可憐的表情,還不停朝杜若錦看去,杜若錦虎著臉瞪他,心想你非要這樣耍弄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果然,老太爺那里更加惱怒了:“這個家真的是反了,反了,你們是想活生生將我氣死嗎?”說完就大聲“咳”了起來,徐姨娘急忙上前給老太爺拍胸順氣,有意無意瞟了杜若錦一眼。
高步青上前給高老太爺把脈,給高老太爺一把推開,怒道:“你說,你說這事該怎么辦?”
高步青為難地看著杜若錦,一橫心說道:“來人,將二少奶奶帶到祠堂,罰跪一夜。”話音一落,已經(jīng)有幾個家丁進來,拖著杜若錦就要往外走。
杜若錦大驚,大聲道:“住手,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待我?”
未等高墨言起身,高紙渲已經(jīng)喊道:“爹,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二嫂又沒有錯……”
正在這時,高老太爺一口氣上不來,幾欲暈了過去,大夫人沖高紙渲喝道:“老三,你是想將你爺爺氣死嗎?”
杜若錦還是被人拖著去了祠堂,祠堂里面很暗,陰陰森森的,饒是杜若錦不信鬼神也覺得格外瘆人。祠堂的門被人鎖了起來,杜若錦自是不肯跪的,坐在一旁的蒲團上發(fā)呆,一夜這要怎么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