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前的林蔭道是那么的漫長,無數(shù)學生將目光投向他們。雖然師父是很帥,很有氣質(zhì)啦,但也不用這么赤裸裸地看吧,她好想把師父藏起來。
校門前的林蔭道又是那么的短,短短幾分鐘就走到了盡頭,她都不能和香紹謹并肩多走幾分鐘。
“師父,今天我請客?!?/p>
小食堂里,初夏拉上小陳蹦跳著去買早點。
初夏不知道香紹謹喜歡吃什么樣的早餐,干脆什么都買,中式的油條豆?jié){,西式的牛奶面包三明治。
買好早餐,和小陳托著一大堆的東西走過去,遠遠地,看到劉淇拉著張驍驍和程墨潔跑進小食堂,那三個人急吼吼地朝香紹謹坐的位置上跑去,將他團團圍住。
“你叫什么名字?”張驍驍正在逼問香紹謹。
“香紹謹,香氣的香,紹興的紹,謹慎的謹?!?/p>
“你是初夏的什么人?”
“古琴老師?!?/p>
“哦,原來是古琴老師啊?!蹦侨送瑫r張大嘴,恍然大悟,怪不得初夏每星期都愿意花上一小時去坐公交,原來有個帥哥老師藏在背后哪。
劉淇接著追問:“你是專業(yè)的古琴老師嗎?”
“不,我不是職業(yè)琴師,并沒有受過系統(tǒng)的音樂教育?!?/p>
“那你學的是什么專業(yè)?哪個學校畢業(yè)的?”
“英國文學,牛津?!?/p>
“哇,牛津唉,學貫中西,學貫中西好厲害?!蹦侨齻€女孩子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程墨潔說:“我也想去牛津,可是聽說那種學校只有有錢人才能進,是嗎?”
香紹謹笑道:“這是沒有的事。不過英國的學習生活費用太昂貴,文科獎學金更是難申請,所以我不太建議你們?nèi)ツ抢铩!?/p>
“那你呢?你是在哪兒讀的博?”
“我?”香紹謹沉吟著,并沒有說話。
初夏在旁邊聽到,心里一陣揪緊。他一直不愿意提起他在國外的求學生涯,因為他的眼睛正是在英國受的傷,后來他申請到哈佛的全獎,到了美國邊讀書邊治病,病情卻越發(fā)嚴重,視力一點點下降直至看不見,這種痛苦有幾個人能承受?
當初她知道他的病情后,一個人在薔薇花架下坐了好久,夏天,天氣又悶又熱,她就像那天氣一樣,想哭又哭不出來,難受極了。
現(xiàn)在看到張驍驍她們毫不顧忌地提起他的過去,初夏心里頓時窩了一肚子火。她走過去,把張驍驍她們擠開,一屁股坐在香紹謹身邊說:“說什么牛津,哈佛的,填飽肚子才是大事。”
轉(zhuǎn)過頭又笑瞇瞇地問香紹謹:“老師,你要喝豆?jié){還是牛奶?”
“豆?jié){就行?!?/p>
“我們學校的豆?jié){不太好,你將就著喝點兒吧?!?/p>
初夏把杯子遞到他嘴邊,他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確實很難喝。但他還是從她手中接過杯子,乖乖地將那份豆?jié){油條吃了個精光。
三個女生看著他們兩個直發(fā)怔。
吃完飯,香紹謹站起身,初夏馬上扔掉手中的面包,挽住他的胳膊道:“老師,我送你出去。”
張驍驍她們看到那么自然的挽臂動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么親熱!
初夏居然瞞著她們都走到這一步了!
走到校門口,香紹謹停下腳步道:“就送到這里吧,小陳會把車子開過來?!?/p>
“我陪你站一會兒?!背跸恼f。
她挽著他的臂彎,靜靜地站在一棵法國梧桐下。頭微微側(cè)著,想靠近他卻又不敢靠得太近,幾毫米的距離卻仿如光年,那是一種令人心酸的距離。
過了今天,她又有好幾天見不到他,她只想與他多站一會兒。
香紹謹說:“住在學校還習慣嗎?”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