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驚無險！”

“唉！真倒霉！老黃臉婆每次來都給我?guī)矶蜻\！”

我笑了，男人在別的女人面前，可能都愛損自己的女人。

“你別笑，我一點都不冤枉她！”他真的生氣了，圓臉長了三寸，成了雞蛋形，話也多起來了，“第一回來是興師問罪，聽說我和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護士長同居，我解釋勸說了一整夜都沒用，第二天她居然闖進醫(yī)院，逢人便問哪個是小妖精，當眾把人家護士長罵個狗血淋頭痛哭流涕。那個護士長是誰，容得你一個潑婦肆無忌憚？是我們老板的小蜜呀，老板把我叫去，說你走吧你走吧立即走。我半個月工資都不敢結(jié)算，夾著尾巴趕緊溜之大吉。你說氣人不氣人？我差點兒讓她吃點兒毒藥。”

“她是太愛你了，怕你被別的女人勾走嘛！”我說。

“你還替她說話？”他搖了兩下頭，痛心疾首地說道，“第二回更慘重。她昨天晚上來，我今天晚上就在村街口一個拐角里被人搶劫了。三個長發(fā)青年用尖刀頂住我，要我乖乖交出錢包、銀行卡，也真該死，那天我什么也沒帶，身上只有二百多元。其中一個人惱火了，說媽拉個巴子怎么只帶這么一點點，手起刀落，往我屁股一扎就跑。我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月。”

“這怎么能怪你愛人呢？”

“愛人？不，是害人！”他喝啤酒似的把半碗豆?jié){一口干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巴，大有不吐不快之慨，“第三回來才真真是害人。我已經(jīng)來濟世門診部了，剛當上主任沒一個月。有一天，我和剛招聘來的一位女醫(yī)生在辦公室談話。大熱天開空調(diào)嘛，當然得關門。她無事可做，就突然襲擊來了。推開門見屋里只有我們一男一女，糟糕的是那一瞬間，我和女醫(yī)生正站起來握手告別，這該死的一幕就定格在她眼里了。還好她沒當場發(fā)作，我警告過她，你敢再大鬧醫(yī)院我殺了你。她忍耐了幾天，說演藝界有潛規(guī)則，沒有想到醫(yī)務界也有潛規(guī)則，訪知女醫(yī)生住處后她就私下去談判。她不知人家老公來了，把什么都聽進去了，結(jié)果害得人家兩口子要離婚。你說黃臉婆害人不害人呢？第四回，這不，她的飛機還沒騰空而起，我就撞了車，還差點兒搭上你李醫(yī)生一條年輕美麗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