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等辛可大師他們睡了,哥和Pitt偷偷從陽臺上溜出去,一路小跑到龍哥待的小樹林??升埜绮灰娏?!哥一時著急,不知所措。Pitt讓哥淡定,他分析以龍哥的身體,要么被附近的打狗隊弄死了,如果還活著,應(yīng)該走不遠(yuǎn)。哥這才冷靜下來,趕緊起身跟Pitt四處尋找。
那一夜的月亮很圓,龍哥拖著被打瘸的后腿,吃力地往前方爬著。
哥和Pitt沖過去攔住他,扶他坐了起來。他掙扎著,歇斯底里地道:你給我滾,我不要你管!哥趕緊勸他:龍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回去吧!他用力推開哥:我哪兒都不去,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聽了這話,哥火了:龍哥,我知道你是條漢子,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就別再跟自己過不去好不好?我們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龍哥聽了道:你他媽少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滾!
還是Pitt有辦法,他沖過去給龍哥一個耳光: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是嗎?京都比你牛逼的公狗多的是,又能怎么樣?你想死是不是?想死你早點死啊,你的幾百條兄弟都死了,你還活著干什么?去死啊,你不敢死是吧!哼,既不敢死,又不敢活,你他媽算什么東西!
聽了Pitt的話,龍哥嚎叫著立起身,竭盡全力撞到對面的樹上,鮮血從他的腦門涌了出來。他癱倒在樹下,如孩子般哭了起來:我的幾百個兄弟,我的兄弟,就這樣沒了,我有罪啊!哭了一會,他平靜了下來,對哥說:你走吧,好兄弟,我不想連累你,好好活著,時間長了,去落雁橋下看看。提起落雁橋,哥傷感地流下了眼淚:龍哥,如果你還當(dāng)我是兄弟的話,我們就回去,等養(yǎng)好了傷,隨便你去哪里,我都不會阻擋。
經(jīng)過苦口婆心的規(guī)勸,龍哥總算答應(yīng)了。麻煩又來了,龍哥的腿被打折了,根本走不動,只好讓他趴在我和Pitt的背上,走走停停,約摸天快亮了,才到地下室。路上還要躲避打狗隊和各種型號的保安,簡直要了命。Pitt說自己的腰子都快累下來了,哥跟他開玩笑道:太監(jiān)還有腰子嗎?
為了以防萬一,哥和Pitt把龍哥放在最里邊的墻角,前面擺了許多中華煙盒,中間有個小洞,方便進(jìn)進(jìn)出出。收拾停當(dāng),Pitt竄回家給龍哥拿了袋干糧,然后說困得要死,上樓睡去了。龍哥也勸哥去睡會。哥怕飛飛姐他們看不見哥瞎嚷嚷,特別是可可,每天上學(xué)前都要跟哥打個招呼,便上樓溜了一圈。等他們走了,哥偷了一瓶云南白藥,又竄回地下室。
龍哥的傷口嚴(yán)重腐爛,散發(fā)著惡臭,特別是一堆堆的蛆,簡直惡心死了,如果不及時處理,估計龍哥扛不了幾天。哥讓龍哥趴著,長出了幾口氣,用舌頭幫龍哥把傷口舔干凈。哥剛舔了一下,龍哥就翻過身來,看著哥。哥看見他的眼淚就像水龍頭,奔涌而下。哥笑了笑,他搖著頭說太臟了,也許有毒,阻止哥這樣做。哥笑道:龍哥,咱一起連屎都吃過,還嫌臟?!
在哥的堅持下,龍哥這才爬過去,讓哥把他的傷口舔干凈。整個過程足足有兩小時,舔完敷上云南白藥。龍哥趴著嚶嚶抽泣,實在不像曾叱咤江湖的老大。哥的舌頭也有點麻,說實話,好幾次哥都快被熏暈了。此后大概有一周的時間,哥看見吃的東西就想吐,辛可大師還帶哥看過醫(yī)生。醫(yī)生說哥可能是植物神經(jīng)紊亂,聽了哥哭笑不得,弄死他的心都有,如果條件許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