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抓住他的手腕,將其緩緩地從自己肩頭退去,苦笑,“事實就是,我明明可以用氣霧劑救她,可是我害怕了,然后逃跑了。我的確差點殺死徐曼麗,至于我當時怎么想的,這重要嗎?”
辰川肯定地點頭,“當然重要。你一定有苦衷,清越,你是個善良的女人,我知道的。”
“善良?”清越冷笑,“善良又怎么樣,善良的人也能殺人,而殺人的血債血償,都得死。”
他從沒見過這樣子的她,整個人如同陷在生冷的暗夜里,眉梢眸子里都藏著絕望,仿佛在她的臉龐與身體里攀爬著,幾乎將她吞沒。他見多了她的小溫暖,以為她就是陽光,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察到那份藏而不露的悲涼。
“清越,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真相,我是你的丈夫,是理應與你同進同退的人。”
“丈夫……”清越的眸子陡然有了些光亮,轉(zhuǎn)過臉看他,似乎第一次發(fā)現(xiàn)辰川的眼睛是淡淡的褐色,跟爸爸一樣。面前的男人與記憶里的男人重合,于是清越像是受了蠱惑,“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么?”
辰川的目光篤定無疑,“我信。”
她愣了半晌沒說話,好似沒有聽清。他又重復,“我相信我的妻子。”
“可是……”清越看著他淡褐色眼眸,“徐曼麗才是你愛的人,你不該更相信她么?”
“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是啊,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清越苦笑,她能么?她假裝忘了顧子維,可是忘不了;她假裝忘記了爸爸,可是做不到。自己那么沒用,明明過去了那么久的事情,根本無法釋懷,竟是要糾纏一生一世。
“告訴我,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