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女人，無論如何我要替樓婉茹出口惡氣。不然有朝一日回到二十一世紀(jì)，我會抱憾終身的。

電話鈴聲又響了。我一把抓起電話，沖口道：“你這女人，還有完沒完！”

“婉茹，哪個女人？”電話里蒼老的聲音。

是樓祥镕。

我按住跳動不已的太陽穴，衰弱地應(yīng)答：“爹，我以為是虞琪。”

“這種風(fēng)塵女子，讓她得意去，你大可不必放在眼里。”樓祥镕安慰我，“剛出門就遭伏擊了？司鴻宸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我淡淡地回答他。

按常理來說，樓婉茹遭襲，父母親應(yīng)該是第一個表示關(guān)切的人。事情都過去大半天了，而樓祥镕電話里首先關(guān)注的是司鴻宸的反應(yīng)，這讓我不得不替樓婉茹寒心。

“盯緊點(diǎn)了，別讓他看出破綻。”樓祥镕特別關(guān)照一句，便掛了線。

我在小洋樓里轉(zhuǎn)了一圈，將花園卵石道上的積雪打掃干凈，又收拾了幾間房，夜幕開始降臨。

鐵柵門大開，司鴻宸開著一輛舊式轎車，隆隆駛進(jìn)了附樓，那里是汽車間。

我在白玉臺階上迎接，問：“那輛德國車呢？”

“運(yùn)去上海修理了。”

他邊說邊進(jìn)了大廳，隨手將脫下的軍帽、軍大衣遞給了我。我接過，掛在鐵力木衣架上，聽見他問：“有沒有人吵你？”

我沒有半點(diǎn)遲疑地回答：“沒人。”

他似乎很滿意，直接上了樓梯，過了一會兒換了套粗線毛衣下來。

“我去書房，晚飯勤務(wù)兵會送來，到時叫我。”簡單的吩咐一句，他就想離開。

“其實(shí)……飯我會做。”我遲疑地說道。

記得有句至理名言，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能夠讓司鴻宸信任我，這未嘗不是個辦法。在酒店里耳濡目染了幾個月，做幾道像樣的菜還是有把握的。

他有剎那的停頓，接著牽了牽嘴角，顯得很不在意，“還是算了，我吃飯時間沒定準(zhǔn)的。”說完就走了。

我有點(diǎn)束手無策，一個人在客廳里徘徊。

這時候，電話鈴又響了。

我的手遲疑地落下，最終還是抓起了話筒，問：“喂，哪位？”

一個安閑悠揚(yáng)的女聲，“麻煩叫一下宸哥。”

看來又是一個糾纏不清的女人。

我朝書房方向張望了一下，回答：“他現(xiàn)在正忙，你稍等一下。或者晚間再打來？”

“你是什么人？”那人有點(diǎn)緊張了。

“我是他新婚妻子。”我雖不喜歡這稱謂，但還是從容地告訴她。

對方終于招架不住，連聲音都帶了漣漣哀怨，“報(bào)紙上不是說你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為什么這樣？難道是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