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重慶時已是傍晚時分，大街小巷華燈初上。我敲開家門，小白菜見我高興得跳了起來，我把她抱起來，她的小手一邊摸著我的臉，一邊大聲喊：“媽媽、媽媽，爸爸回來了！”

毓?正坐在沙發(fā)上為子棟織衣物，她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溫柔地看著我。從她眼神中我看到了家的溫馨，看見了我是她期盼重逢的幸福。

我放下小白菜上去擁抱她，熱吻她的嘴，半晌才松開。

兒子坐在童車?yán)?，嘴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兩只小手不住地舞來舞去，像是在歡迎爸爸回來，又仿佛要抓住眼前這個他看著精彩的父母親熱場景。

我從包里拿出禮物給毓?和小白菜，心里想到這是劉萍買的，又不免有些別扭。

小白菜拿著筆笑得合不攏嘴，說：“爸爸你能像親媽媽那樣親我嗎？”

我蹲下來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她說：“不，你親媽媽都是親的嘴，你也要親親我的嘴。說完她摟著我的脖子用她的小嘴貼在我的嘴上，學(xué)著毓?的樣子。

親完后她說爸爸嘴里全是煙味，毓?在一旁看得笑出聲來。

我問毓?有沒有矮子的消息。她說矮子放出來的當(dāng)天就來過我們家，她對矮子說了我去廣州的事。

“唉！沒事就好，他可是為了我們家小白菜才出的事?！蔽夷钸吨?，心里想早點見到矮子。

過了兩天矮子來了，進(jìn)門慢吞吞地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沓錢遞給我，面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一沖動就讓你幫我賠了錢。我先還你一萬，剩下的隔一陣給?！?/p>

我大為光火，罵了矮子：“你發(fā)哪股神經(jīng)，說什么誰欠誰的？”我把錢揣進(jìn)他兜里后，聲音小下來：“你吃了那么大的苦……”

矮子的手捂著口袋里的錢，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我說：“干脆這樣，這幾天你就不走了，在我家陪我下棋。”

矮子圍棋雖下得孬可癮子大得很，他連連點頭說：“好，好，我就當(dāng)個羊兒幫你磨刀，可別讓肉把刀摁缺了哦?！?/p>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下下棋，抱抱兒子，逗逗女兒，偶爾看看書寫點小詩，倒也逍遙自在不怎么想出門了。最高興的當(dāng)然是妻子毓?，說只有我在她眼前時，她心里才踏實，否則心里總七上八下的。

我暗自想，是不是我和劉萍的事毓?心中有感應(yīng)、有察覺才這么說？有意試探了她好幾次，知她全然不覺我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