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喻成了我們寢室的懷疑對象,大家都認為他就是憂藍晴空。但是不管我們用盡什么方法,段喻就是死活不承認他是憂藍晴空。
于是,蘇美達就問他:“如果不是你,那天為什么會買西瓜?”
“買西瓜?買西瓜很正常??!第一次有那么多女生來我們寢室,最起碼要表現(xiàn)出男生的風度吧!”段喻說話時有點結巴,臉色通紅。
“他還是心里有鬼!”宋時雨說。
“我才沒有鬼,我要真的是憂藍晴空,我就不會躲躲藏藏讓方祺兒傷心了?!倍斡骱孟窈苌鷼獾臉幼印?/p>
“你是不是喜歡上方祺兒了?”宋時雨說,還彈起了吉他。
段喻氣憤地離開了寢室,天氣很熱,我就把寢室的門打開了。
這時,楓珍和方祺兒正往樓下走,我問楓珍做什么去,楓珍說陪方祺兒去醫(yī)院復查。
晚上,楓珍和方祺兒回來了,兩個人卻都垂頭喪氣的。我問楓珍怎么了,她說憂藍晴空又出現(xiàn)了。
“什么時候?”我問方祺兒。
“昨天,護士說昨天有個男孩來問方祺兒的病情,好像很焦急的樣子?!睏髡湔f。
“護士說男孩長什么樣子了嗎?”
“說了?!狈届鲀赫f。
“真的?憂藍晴空到底長什么樣子?”
“護士說記不大清楚了,但是可以告訴我們的就是男孩個子不高,而且戴著眼鏡。”方祺兒說。
個子不高,戴著眼鏡?我們寢室符合這兩個條件的有兩個人:于星夜和段喻。
難道是于星夜?不可能??!因為據(jù)我所知,于星夜已經有喜歡的女生了,那個女生是他的同桌。雖然還沒有表白過,但是他已經在寢室中宣布,非那個女生不娶了。
如果不是他,剩下的人只有段喻了。
想來想去,又回到了段喻身上。
晚自習后,落落來到了我們寢室。
她進來后就坐到段喻的床邊,眼睛死死地盯著段喻,說:“段喻,你還是承認了吧!”
段喻不說話,坐在旁邊埋頭發(fā)手機短信。
寢室里所有的人都看著他,此刻,時間凝固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突然,段喻抬起頭,看著落落,然后說:“是我,昨天那個去醫(yī)院的人是我,但我確實不是憂藍晴空?!?/p>
“你去醫(yī)院做什么?為什么還要問方祺兒的病情呢?”
“因為,因為,我想知道這種病會不會死人!”段喻說。
“你問這個有什么用啊?”蘇美達問他。
“我在網上也認識一個和方祺兒得同樣病的女孩,當她得知方祺兒手術后,就總在網上問我方祺兒術后的情況怎么樣?她的脖子上長了一個大腫瘤,她怕是癌,怕手術,怕死掉,所以,我決定去醫(yī)院幫她問個清楚。我真的很擔心那個女孩,我擔心她死掉,如果她死掉我會很傷心……”段喻依然低著頭,他的臉在燈光的陰影中,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經流淚了。
“那個女孩現(xiàn)在在哪兒?”蘇美達問他。
“她在二中,高一。”
“二中,高一?”蘇美達張大嘴巴,因為二中與我們學校只隔一條街,而且,蘇美達以前在口吃學校認識的身高175厘米的女生就在二中。
“這么近,你為什么不去找她呢?”宋時雨抱著吉他蹲在椅子上,像只大猩猩。
“大家只是網上的朋友,何必見面呢?她不知道我的學校離她這么近,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會來找我的。我喜歡在網上和她聊天,也喜歡為她擔心,幫她到醫(yī)院打聽病情,我認為這樣很好,可以做網上的知心朋友?!倍斡靼咽謾C扔到一邊,手機開始響起來,但是他沒有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找憂藍晴空了,我想他也不想和方祺兒見面。即使他就在我們身邊,他也不會想見面的,至少這種神秘的感覺很好;如果見面了,想象的空間沒有了,也許連網上的朋友都做不成了,因為網絡和現(xiàn)實差距太大了?!?/p>
這時,方祺兒和楓珍敲門走了進來,方祺兒的手中還拿著憂藍晴空送給她的木魚風鈴。
她坐到我的床邊,然后拿出一把剪刀,開始一下一下剪那條木魚,邊剪邊流淚,眼淚稀里嘩啦地掉下來,破碎的木魚也稀里嘩啦地掉在了床上,她把那些木頭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她站在垃圾桶邊大罵著:“憂藍晴空,你是個大騙子!大笨蛋!大豬頭!你是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人,我為什么要找你呀?”
我不知道方祺兒這么做是做給段喻看呢,還是做給那個真正的憂藍晴空看,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她想見憂藍晴空的目的也許很簡單,只是對他給予她的幫助表示感激,或者更簡單地說聲謝謝。
憂藍晴空在哪里?難道他也像段喻想的那樣,永遠也不會見方祺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