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峰的火一下子就躥出來了，直接走到王艷面前，問：“老板娘？！”

王艷抬頭：“曉……峰啊？你……你怎么來了？你……”

劉曉峰吼：“誰是老板娘？”

店員走過來，指著王艷：“誰是老板娘，你沒聽見嗎？她就是老板娘！”

劉曉峰看王艷：“老板娘！”

王艷拉劉曉峰：“咱們回家說！”

劉曉峰掙脫王艷：“我就問你，誰是老板！”

店員看到爭執(zhí)，快步跑到店里：“老板，老板！”

韓建民從飯店出來，走到王艷身邊，看著劉曉峰，問王艷：“你兒子？”

王艷點頭。

劉曉峰看了一眼韓建民：“你誰啊？”

“我是這飯店的老板！”韓建民剛說完，劉曉峰一個拳頭揮過去。

韓建民猛地攥住劉曉峰的手：“小子，想打架啊？你還嫩點！”

劉曉峰用腳踢韓建民。

韓建民躲開：“小子，你要是再胡鬧，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憤怒的劉曉峰用自己的頭使勁地撞了韓建民的頭，這讓韓建民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撞倒了，捂著頭倒地。

王艷跑過去準備去扶韓建民。

劉曉峰看著王艷：“媽，您只要敢把他扶起來，咱們就斷絕關系！”

王艷：“曉峰！”

劉曉峰說：“我再說一遍，你要是把他扶起來，咱們就斷絕關系！”

“曉峰啊，你能不能別難為我？”

“我難為你？我怎么難為你了？你說?。〔蛔屇惝斃习迥锞褪请y為你了，是不是?。浚　?/p>

王艷沉默。

劉曉峰一邊哭一邊說：“媽，我爸雖然天天躺在床上，但他還沒死呢，你怎么能現在就想……把他扔下？我告訴你，你現在把我爸扔了，那就是謀殺，是謀殺！”

“我沒有！”

“我再說一遍，你現在就跟我回家，只要是你跟我回家，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等我賺了錢，您要什么我給你們買什么，我會給爸找最好的醫(yī)生，我一定會讓我爸醒過來！……媽，我說話一定算話，跟我回家吧！啊，我求求你，跟我回家！”

劉曉峰對著王艷跪下：“媽，我求求您，跟我回家吧！我爸……我爸他一定會醒來的！”

王艷看著地上的韓建民，又看劉曉峰：“曉峰啊，媽是為了你好，你上學需要錢啊，媽得賺錢?。　?/p>

劉曉峰歇斯底里：“我上學不需要你一分錢，我就問你，你到底回家不回家？”

“曉峰，家里有你楊阿姨，還有你姑媽，有你叔，有你嬸子，他們都會照顧你爸的……”

劉曉峰點點頭：“好，我懂了，我懂了……”

劉曉峰站起來，轉身跑去。

王艷起身要追。韓建民拉住了王艷的手：“別追了！”

王艷把韓建民扶起來，看著劉曉峰的背影，眼淚流下來。

3

劉曉峰走了，留下了一個紙條。

這個紙條是留給楊小惠的，經楊小惠的手，轉交到劉蕓手上。

王文凱讀手里的紙條：

姑媽，小叔，我出去打工去了，你們不要擔心我，也不要找我，開學之前，我一定會帶著自己的學費回家的！我爸就拜托你們了，拜托楊阿姨了！

曉峰敬上！

王文凱讀完紙條，就看著大家：“都走了，大家看看，怎么辦呢？”

劉帆看劉蕓：“二姐，你看，怎么辦？”

劉蕓：“大嫂咱們是沒有辦法了，曉峰既然下了決心，想去打工，那就由著他吧！我倒是覺得，他長大了！”

王文凱：“那大哥誰來照顧？ ”

劉帆：“我覺得小惠一個人肯定不行！她身單力薄的……”

楚清看了劉帆一眼：“什么小惠小惠？楊小惠！”

王文凱：“什么行不行的？要我說，只能是她了，要不，誰有空？大家都上班，都忙！”

劉帆：“要不這樣，就先讓小惠照顧著，咱們四個人下了班輪流去大哥家看看，怎么樣？”

劉蕓：“我覺得行，你們覺得呢？”

王文凱沉默。

楚清看王文凱：“姐夫先表個態(tài)！”

劉帆：“我先表態(tài)吧！我們是親兄弟！只要是我下班，我就去大哥家！周六周日，只要是有空，我就去照顧他！”

楚清看劉帆：“這里誰是老大？姐夫最年長，一切都要聽姐夫安排！”

皮球被踢給了王文凱，他只好接腔：“剛才劉帆說得對，他們是親兄弟，既然是親兄弟，就要做出表率！”

劉蕓看王文凱：“你要是忙，就別去了，我去！我上面沒有領導，不需要人管著，服裝店正式開張之后，我多招一個營業(yè)員，有空我就去大哥家！”

王文凱總結：“對，劉蕓就代表我，楚清，你呢？”

楚清：“既然二姐能代表你，那劉帆也能代表我！”

劉蕓站起身來：“行了，別繞口令了，我聽得頭疼！大家都有事，也不留你們吃飯了！我還忙，得先走了。”

劉蕓拿起包，離開。劉帆看了一眼楚清，離開。

楚清和王文凱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