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剛看著顧建成，點點頭。

在張長蘭回老房子的這天晚上，劉蕓沒有走，一是擔心張姨孤單，其次，她也很想問一下張姨對顧建成的真實想法。反正事情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也就沒有什么需要回避的了。

老房子被打掃干凈之后，在讓人舒服的同時，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懷舊感覺。劉蕓和張長蘭躺在床上，看了張長蘭一眼之后，劉蕓開口了。

“哎，張姨，你看，現(xiàn)在就咱們倆，也沒有外人，我呢，特別想問您一件事情?！?/p>

“說吧，怎么還神神秘秘的？”

“張姨，你說，如果顧叔叔真的有……那樣的想法，就是和你生活，你覺得怎么樣？”

張長蘭開始看臥室的家具，手撫摸著床。

劉蕓表示理解：“張姨，我知道您心里的想法?！?/p>

“只要是一到了這屋里啊，我就感覺你爸還活著！”

“其實，我也很想我爸，真的，我夜里做夢，好幾次都夢見他，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他把我放在他的脖子上，到處溜達?！?/p>

張長蘭笑：“是啊，一轉(zhuǎn)眼你們就大了，他也沒了?！?/p>

“張姨，我的意思是說，我爸已經(jīng)不在了……我爸其實特別希望您能好好活著，活得舒服，您說我的話對吧？”

張長蘭點點頭：“你顧叔叔啊，是個好人，真的，我們相處得也不錯，但是，我對他好，只是想報恩而已。劉蕓啊，我這個人，你也知道，我最害怕給別人添麻煩了！我在醫(yī)院照顧了你顧叔叔幾天，就把楊羽惹得不高興了，就以為我要當她的婆婆了，所以，我現(xiàn)在對他沒有任何想法！”

“如果楊羽不阻攔你們呢？”

“這還真的沒想過……不過，人老了，有個伴確實會有個照應，順其自然唄，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劉蕓看張長蘭，仔細咀嚼著這句話，是的，人老了，就應該有個伴。

對于劉蕓留在老房子那兒不回來，王老太太很有看法，和兒子說話的時候，也開始陰陽怪氣了：“你媳婦就是孝順！”

王文凱知道母親的心思，因為她總是覺得劉蕓更偏袒張長蘭，雖然在她看來，自己這個婆婆的位置應該更重要。王文凱拍了一下母親的肩膀，表示安慰：“你看，又諷刺了不是？”

“就是孝順不到地方去！”

“對你也夠好了，你得體諒體諒人家張姨，孤家寡人的，你呢，子孫滿堂！”

“有時候想一想，我就來氣。你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世道??？這以前吧，是父母阻擋兒女的婚事，現(xiàn)在呢，整個都倒過來了，當兒女的不讓老年人談戀愛！我看啊，就是年輕人自私自利，哦，光允許你們談戀愛，就不允許我們談戀愛？”

“媽，您要是想談戀愛，我和劉蕓絕對支持！”

“一邊去，我這是為你張姨說話！”

王文凱分析：“媽，您放心，顧剛現(xiàn)在肯定在和他老婆談判！”

“真的？”

“按照事情的發(fā)展規(guī)律，肯定是這樣！”

王文凱信誓旦旦，之后又和母親分析了很長時間。這也讓王老太太很堅定，張長蘭一定能嫁給顧建成。

5

顧剛的思想壓力很大，因為，張姨的事情必須要解決。

晚飯的時候，顧剛和楊羽以及顧可凡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飯，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吃飯的聲音。后來，顧可凡大概是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氛圍，自己悄悄地溜到了書房里。楊羽看著顧剛，想從他的沉默中看出點什么，但顧剛不理會楊羽的目光。

楊羽把筷子一放：“要不，咱們談談？”

“談什么？”

“談談你爸！”

顧剛放下筷子：“你有什么話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