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說:“劉帆,你看,如果按照遺囑,張姨就沒地方住了!”
劉帆點頭。
楚清繼續(xù):“房子其實留給誰都無所謂,現(xiàn)在老人都能接受在生前立遺囑了。不過,如果我是咱爸,我會把這房子留給咱張姨!”
“為什么?”
“張姨和咱爸雖然是半路夫妻,但是感情很好,怎么可能不給張姨留一個住的地方呢?”
“可是咱爸和張姨不是沒結(jié)婚嗎?把房子留給曉峰,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帆也提出了質(zhì)疑。
“咱爸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很重情重義。就比如說這遺囑,他還欠著顧建成十萬的債務,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還記著,并且以遺囑的方式寫上。這就說明咱爸是有恩必報的人,他這樣一個人怎么能讓張姨無家可歸?”
“是啊!楚清,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只是覺得咱爸的脾氣性格和遺囑內(nèi)容有沖突!”
劉帆在心里也認同楚清的推理。
“你有什么辦法?”劉帆問。
“我沒有什么辦法,再說,咱是家里老小,先不發(fā)表意見,走一步看一步吧!”
劉帆答應,并且也對楚清處理事情的方式暗暗贊許。
有時,楚清覺得自己突然之間成熟起來,這種成熟是她自己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似乎在每一件事情上,她的處理方式都發(fā)生著變化。但是有一點她覺得自己沒有變,那就是對大嫂的鄙視,而且,這種鄙視的感覺越發(fā)強烈。甚至,她可以在心里確定,那份從柜子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遺囑是王艷制造出來的。她模模糊糊地記得,遺囑的紙張很新,如果遺囑是真的,那么這么新的紙張只能說明遺囑是最近才立的,公公在去世前其實沒有任何要病危的征兆,為什么要立一份這樣的遺囑呢?
5
王艷對房子志在必得,現(xiàn)在房子的價錢像是坐了火箭似的向上躥,還是先變成自己的心里才踏實。所以,王艷把劉義訓斥一頓之后,拿著遺囑和結(jié)婚證來劉蕓家找劉蕓。
劉蕓看到大嫂一來,就知道準沒好事,八成是來還遺囑和結(jié)婚證的,心里抵觸起來。畢竟,婆婆在家,這事要是讓婆婆知道,會變成一團亂麻。所以,劉蕓希望大嫂到外面去說事情。可王艷的屁股還沒有坐到沙發(fā)上,話就從嘴里出來了:“劉蕓啊,我就一句話,說完我就走,這遺囑的事情讓你來處理!”
說著,就把遺囑和結(jié)婚證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
婆婆看著茶幾上的遺囑和結(jié)婚證,有點不理解了,立刻問王艷:“喲,劉蕓她爸去世后還留下遺囑了?”
王老太太的問話像是個導火索,立刻把王艷心里積壓的話引爆了,她像是遇見知音一樣,熱情地拉住了王老太太的手說了起來。從遺囑的發(fā)現(xiàn)到結(jié)婚證的發(fā)現(xiàn),從張長蘭的身份說到了劉家目前的困境,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說得是眉飛色舞,口水飛濺。王文凱和劉蕓看著這一幕,只有嘆氣的份。
王艷的話把王老太太嚇壞了,這弄半天,劉蕓的張姨原來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老太太,房子沒有房子,在法律上和劉家還沾不上一丁點關系。就這么一個老太婆,劉蕓怎么能朝自己家拉?自己呢?居然答應讓張長蘭住進來!想到這里,王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問王艷:“那……你們準備怎么辦呢?怎么安置你們張姨?”
王艷拍著王老太太的手,像是安慰她似的,說:“這不是有劉蕓嗎?劉蕓別看是出過嫁的閨女,但是比我家男人厲害多了。所以啊,我爸臨終前,就把張姨托付給你家兒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