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上完第四節(jié)課,老師轉身下去,因為這是最后一節(jié)課,學生們也喧鬧著跟著往外走。
何濤站起身來,沖東南角的座位大聲喊道:“王小虎,你給我過來。”
王小虎正與三四個死黨在一起嘀咕著什么,聽到何濤的叫喊,一臉的驚訝,慌忙站起身來,一邊笑著叫濤哥,一邊與這幾個學生走了過來。
何濤坐在課桌上,待王小虎走近,飛起一腳朝他踢去,同時跳下桌子來,叫道:“你犯了什么錯,知道不?”
王小虎“撲通”趴到杜文杰書桌的邊角上,嘴里叫道:“六哥,我錯了,我不該跟著劉長路去伏擊你,六哥,那天我確實是被逼的,在實驗中學時,劉長路就天天跟我要保護費,我沒辦法啊,只好當了他的小弟。”
杜文杰冷冷地問道:“那天晚上,我看你叫得挺歡的,王小虎,過來,今天就咱們倆,單挑,誰也不準插手!”
王小虎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發(fā)抖,哆嗦著道:“六……六哥,我哪里敢跟你打?”
何濤大聲叫道:“王小虎,就你還叫小虎,我看你就是一頭豬!”說完不由得想起自己胖乎乎的身材,覺得這個形容實在不妥,于是便叫道,“我看你就是一條喪家狗!”
杜文杰瞇了瞇眼睛,看著王小虎。本身杜文杰長著一對臥蠶眉,眉毛濃密烏黑,再加上他的眼睫毛比一般人都長,雙目如鷹隼般犀利,大有關公之風。如今眉頭緊蹙,眼睛瞇起,卻有如兩道寒光射了出來,令王小虎那幾個死黨不寒而栗。
杜文杰一把抓住王小虎的后衣領,一把扯了起來,爾后又按倒在書桌上,從腰間拔出刀子,冷笑道:“王小虎,那天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我?快說,我把它剁下來,以后咱們兩清!”
王小虎嚇得結結巴巴地叫著六哥饒命!
杜文杰將他一只手平放在書桌上,然后高高揚起刀子,猛地砍了下去。
旁邊的幾個學生都嚇傻了,趕緊閉上了眼睛,一個個渾身發(fā)抖,連大氣也不敢出。
啪!刀子砍在書桌上,離王小虎的手指只有幾寸的距離。
杜文杰收了刀子,冷笑道:“以后長點記性,不要無緣無故欺負人!如果不服,你可以找劉長路來!”
王小虎渾身顫抖,哆嗦著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還在,書桌上卻多了一道被刀子砍過的痕跡,當下便癱倒在地。
那一架讓劉長路在醫(yī)院住了三天,出院后他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杜文杰等人報復,但觀察了很久,劉長路發(fā)現(xiàn)杜文杰和何濤、趙林這三人始終在一起,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
剛好這時實驗中學那邊有初二的學生開始抱團,大有取代他劉長路之勢,當下便顧不得二中這邊,趕緊帶著手下往實驗中學去了。
雖然杜文杰跟何濤趙林二人不過是綁一起,跟劉長路干了一仗,僅此而已,按說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事實卻出人意料,一連幾天,二中的許多學生,尤其是高一新生班的學生,紛紛前來向杜文杰示好。
杜文杰不知道,他一刀子嚇倒劉長路的光輝事跡,早被何濤和趙林那兩張快嘴給傳了出去,再加上杜文杰平時走路說話,天生一股老大魅力,令聽者深信不疑。
大家都對杜文杰抱有極大的希望,正所謂眾望所歸,這些平日里挨打受罵的學生,都齊聚在六哥的身邊,期待他能保護大家。
來示好的人雖然多,但杜文杰并不是全單照收,跟先前說王小虎一樣,孬種熊包一個不要,為了測試膽識,他發(fā)明了許多方法,比如黑天半夜里在趙林學校旁的小屋里關燈看鬼片,看完鬼片派他們單獨外出等等諸如此類的方法,將這些學生試了個遍。
最后,有二十八個學生堅持了下來,成為六哥手下小弟。
由于這事涉及的學生很多,在杜文杰還沒有進行完測試時,整個二中便都知道了。
杜文杰從趙林嘴里聽到這些傳言后,心下知道不好,而此時,入會的二十八人名單已經(jīng)確立下來,于是杜文杰便在這天放學后,傳令大家聚集到何濤的新家中,召開社團成立大會。
所謂何濤的新家,其實就是一座新房子,是教育局內(nèi)部開發(fā)的一處房產(chǎn),何濤爸作為局長,自然分得一棟面積超大的,裝修好后一直閑在那里。何濤主動要求自己搬到那里去住,說是那里學習環(huán)境清靜。
何濤爸明知這小子是想過自由生活,但由于平日里溺愛慣了,這會再想擰他的意思,定然會鬧個雞犬不寧,于是便答應下來。
當下這三十一人放學后便開始大肆采購,買雞買魚,然后浩浩蕩蕩,來到何濤的新房。
這個新建小區(qū)離市區(qū)偏遠,此時雖通了水電暖,但卻無人居住,整個小區(qū)一片寂靜。
等大家將酒菜做好之后,剛要上席,杜文杰制止道:“各位兄弟,且慢點上菜,大家都到這里來,我說件事!”
停了片刻,杜文杰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大聲說:“我宣布,從今天起,文興社正式成立!”
大家聽了興高采烈,紛紛叫好,杜文杰微微一笑,看了何濤一眼。
何濤大聲叫道:“六哥說了,文興社這個名字,可以讓校方以為我們不過是一個文學社團,搞學習的,對大家的安全有利。文興社,就是六哥興旺發(fā)達的社團,六哥發(fā)達了,才有我們小弟的發(fā)達,大家說是不是?。俊?/p>
眾學生齊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