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diǎn)剛過，西恩正沿著旅店外的巖石海岸散步。他的手機(jī)響了。梅甘?賴?yán)穆曇袈犉饋砬啻骸㈥柟?，也有震驚。他的希望破滅了。這名年輕女子絕不可能應(yīng)付目前的情況。

“無法相信伯金先生死了。”她說。西恩想象得到她正兩眼噙滿淚水。這是如此環(huán)境下最為正常的反應(yīng)，可他現(xiàn)在需要的并非這種正常，而是特別。

“我明白。我們所有人對此都感到震驚。”這時，他看到米歇爾從栓著漁船的碼頭旁走了過來，漁船和碼頭都在搖晃。米歇爾來到他身邊，在一塊大圓石上坐下。大圓石組成的護(hù)坡將海水阻隔在海灣中。

“誰會做出這種事情？”梅甘問。

“呃，我們正在調(diào)查。希拉里提到你為泰德做過羅伊那個案子的相關(guān)工作？”

她抽噎著。“我按他的要求，做了一些調(diào)查。”

“他有沒有和你談?wù)撨^他對這個案子的想法？他打算做怎樣的辯護(hù)？采取了哪些步驟？他和埃德加?羅伊有過哪些談話？”

顯然，那種談話一定會是單向的。

“他的確跟我談到了一些。我想他把我當(dāng)作他的參謀吧。我昨天還和他通過話。”

“什么時間？”

“六點(diǎn)左右。”

“他想做什么？”

“只是問問我正處理的一些案子。”

“他和你談到了埃德加?羅伊嗎？”

“他說他會去見他。事實(shí)上，我想他當(dāng)時就在去那里的路上。我是說，在車?yán)铩?rdquo;

“沒有別的了？”西恩問。

“我大概在八點(diǎn)半時又給他打了電話。”

“為什么？”

“想研究一下我第二天要參加的庭審。我需要他的建議。”

“好的，梅甘，這的確很重要。他是否提到昨晚見過埃德加?羅伊？”

“不，他沒有提這些。”

“那他是否向你提起昨晚可能要去哪里？我的意思是，除了見米歇爾和我之外？”

她聽起來好像受到了驚嚇。“不，他什么都沒有說。我甚至不知道他要和你們見面。我還以為他僅僅會在那里過夜而已。”

“什么都沒提，你確信嗎？”西恩追問道。“哪怕他無意中說的一些話？”

“什么都沒有，西恩。整個對話基本是圍繞著我第二天的庭審展開的。他沒有說任何與埃德加?羅伊相關(guān)的事，我也沒問。”

“為什么不問？”

“因?yàn)槿绻鹣壬牒臀艺務(wù)摪缸拥脑?，他會主動提起的。我才為她工作了幾個月。我不喜歡讓自己卷入并非我工作內(nèi)容的案件中。他向來非常重視委托人的隱私。”

西恩說：“那好吧，我們來談一些細(xì)節(jié)。你知不知道交給法院的那些文件上，有沒有你的名字？”

“的確有。伯金先生說，文件上多寫一名辯護(hù)律師的名字不會有壞處。以防萬一。”

“唉，真不幸，被他說中了。聽著，我們得和你談?wù)?，以便了解伯金的辯護(hù)理由和策略，還有任何可能與羅伊相關(guān)的問題。”

“你們和埃德加?羅伊談過了嗎？”

“我們已經(jīng)見過他了。交流存在一些障礙。你能飛到這里來嗎？”

“我不確信。我正在處理一些案子，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