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泵衔骶挈c頭,“那么還剩周一和周三。”
“這兩天里,如果像打電話的人說的,他們之間有問題,那就有可能見面。”孫健道。
“會到誰家去呢?”孟西娟問。
“應該是你家的可能更大?!睂O健道,“我出沒無常,備不住就會突然回家。而你在醫(yī)院,中途回家的可能性,是不是很???”
“是根本就沒有過。在別人印象中,我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其實我只是做事太傻了一點,好像少了我地球就不轉?!泵衔骶険u頭自嘲道,“難怪我有時睡在床上,會聞到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而且這兩年陸寬洗床單的次數(shù)也明顯多了。我都說他怎么比我這當大夫的還講衛(wèi)生?!?/p>
沉默片刻,孫健緩聲道:“今天是周二?!?/p>
孟西娟馬上明白他的意思,神情登時變得有些古怪。
“這周你還是那么上班嗎?”孫健問。
“是,但昨天中午,陸寬好像帶一個人到我們醫(yī)院去看病了,說是他們校長的一個什么親戚,我還給他專門聯(lián)系了一個專家。”孟西娟道。
“他倒是挺會密切聯(lián)系領導?!睂O健道。
“他在這方面的確很用心。有次跟他們同事吃飯的時候,有人都說,陸寬下一步就是教導處主任了?!泵衔骶甑?。
“昨天中午陸寬有事,今天我雖然有個飯局,但因為是臨時的,快到中午了才給李露打個電話說了一聲,還讓她埋怨了兩句。所以他們也應該來不及約定碰面。”孫健慢慢推斷道,“那么,他們在眼下的這個星期里,能利用的時間,只剩明天中午了。”
剛說罷,腦海中便閃現(xiàn)出一種情景:兩個一周未能獨處的男女,躲過公眾的眼睛,悄悄溜過樓道,關上房門,隨后便如干柴烈火般滾到床上……
孟西娟與他無言對視。
兩人忽然同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跟眼前這位怎么才剛認識的人就像老搭檔一樣,做起了認真細致的工作分析?而且還都那么平靜,好像在研究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案子一樣。
又沉默半晌后,孟西娟終于低下頭,仿佛自語道:“我這兩天反復想了很多,我到底該怎么做?難道我該像很多婦女那樣,到老公單位去大吵大鬧嗎?那是不是也太小市民了?”
孫健道:“我看,你這樣想,本身就有點知識分子的迂腐。明明是別人的不對,你還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合適?!?/p>
孟西娟道:“沒錯,我這些年在單位里,從來都不會爭取自己的利益?!?/p>
孫健道:“我們應該客觀看待眼前的事,首先,問題出在他們身上。我們眼下需要做的,就是收集他們不正當關系的確鑿證據(jù),然后再考慮別的?!?/p>
孟西娟忽然皺眉道:“你說,會不會是這個打電話的人,跟李露和陸寬兩個有什么恩怨,而故意陷害他們呢?”
孫健道:“這毫無疑問,你當然沒必要相信那人說的什么只是看你太善良之類的鬼話。但話又說回來了,那人跟李露和陸寬的關系,對我們來說不重要。我們用不著管那人是卑鄙還是道德,只要行使我們的正當權利就夠了??偛粫?,一旦我們揭破了李露和陸寬的不正當關系之后,會對什么高尚事業(yè)的進程產(chǎn)生影響吧?”
孟西娟輕輕仰面苦笑。但過了會兒,她又關切地問:“假如,我們真的看到他們在一起,你不會因為過于激動,而導致對他們的傷害吧?”
孫健道:“怎么?還心疼你老公啊?”
孟西娟疲憊地搖頭:“我只是,不希望你違法?!?/p>
孫健道:“我明白,跟你開玩笑的。雖然我練過,但從不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