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dān)心，媽媽，我甚至都不在辦公室?！蔽彝蝗幻俺鲆痪洌拔页鋈マk事了，都沒能趕上這有趣的事件?！?/p>

“真的嗎？”她的臉上露出安慰的神色。

萊利盯著我看，這讓我感覺有些不爽。這幾天他表現(xiàn)得很奇怪，不像是我了解且深愛著的哥哥，反倒像個識破我謊言的人。

“無論如何，我給你帶了這個?！蔽覐谋持氖稚夏贸鰟偛旁谌R利鄰居家偷來的門墊。上面寫著“嗨，我是馬特”。而且它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樣。

媽媽大笑著：“哦，露西，你可真有趣，謝謝?！?/p>

“露西！”萊利生氣地責(zé)備我。

“哦，別傻了，萊利，這根本不是什么麻煩事，又不貴?！蔽逸p拍萊利的后背，向公寓里走去?！袄自谶@兒嗎？”雷是萊利的室友，他是個醫(yī)生；因為工作時間相反，他們總不會同時在房里。每次雷在家的時候，媽媽總是不知羞地向他賣弄風(fēng)情，雖然她之前問過我一次，雷是不是萊利的男朋友。對她來說，她更希望他的兒子能成為一個時髦的同性戀者，這樣就不會有別的女人代替她了。

“他在工作。”萊利向我解釋。

“說真的，你們倆究竟有沒有共度過任何黃金時光？”我強忍著不要笑出來，萊利看上去想要把我反身摔倒在地，就像我們年幼些的時候做的。我趕緊換了個話題：“這是什么味道？”

“巴基斯坦菜?！眿寢屨f，“我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點了菜單上一半的菜?！眿寢尶倳驗樵谒⒖〉膯紊韮鹤拥墓⒆鲂┯挟悋L(fēng)情的事而感到興奮，比如吃巴基斯坦菜，看《高速齒輪》，操作可以改變顏色的遙控爐火。巴基斯坦餐廳離她家很遠，而父親也不會有興趣陪她一起旅游，或是看美國有線新聞之外的節(jié)目。我們打開一瓶酒，坐在落地窗旁，大家可以透過落地窗俯瞰河流。所有的東西都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那么……”從媽媽的語調(diào)中我能感覺到一個嚴肅的探討性的話題就要開始了。

“婚禮誓言的計劃進行得怎么樣啦？”我先發(fā)制人。

“噢……”她忘了要問我的問題，變得活躍起來，“我有好多事要告訴你。我正想找個集會地點呢?！苯酉聛砦一硕昼娐犓f一些我從不覺得人們需要考慮的問題。

“有多少人會去？”當(dāng)她說到計劃中的集會地點時我問。

“目前為止有四百二十人?！?/p>

“什么？”我?guī)缀醣痪茊艿健?/p>

“哦，大部分是你父親的同事，”她說，“因為他的職位，不方便請某些人而不請其他的。人們可能會因此感覺受到冒犯?！彼X得自己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于是改口道：“也理應(yīng)如此?！?/p>

“那就一個都別請?！?/p>

“哦，露西?！彼龑ξ椅⑿Γ拔也荒苓@樣做?！?/p>

我的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唐·洛克伍德的名字。為了更好地控制面部表情，我表現(xiàn)得像個頭暈的孩子。

媽媽抬起眼看著萊利。

“不好意思，這通電話我要到外頭接?！?/p>

我走上陽臺，這是個全景陽臺，所以我還得避開他們飄來的目光和偷聽的耳朵。

“你好！”

“你今天被解雇了嗎？”

“沒有，還沒呢，但事實證明那個家伙不知道湯姆是誰。盡管如此，還是謝謝你的提示?！?/p>

他輕笑道：“同樣的事在西班牙也發(fā)生過。湯姆是個謎團。別擔(dān)心，事情還可能更糟呢，如果真那么不好運的話，今天就在那個拿著槍的可憐人的辦公室里呢?！?/p>

我停下來，立刻想到這可能是個陷阱，但也有更好的解釋，他能知道些什么呢，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更不可能知道我在哪兒工作了。

“你好？”他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還在嗎？”

“在?！蔽逸p聲回答。

“哦，那就好，我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呢?！?/p>

“不，你沒有，只是……好吧，你說的剛好就是我的辦公室?！?/p>

“真的？”

“是啊，真不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