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馬可·波羅》 威尼斯商人(4)

馬可·波羅 作者:勞倫斯·貝爾格林


塔富爾估算了一下,工匠們在六小時之內就能完成十只戰(zhàn)船的裝配,也就是說,完成一只戰(zhàn)船差不多僅需三十六分鐘。威尼斯人從制造船的龍骨到完成船上的所有裝備的速度是其他歐洲國家的船廠所羨慕的。船體本身是黑色的,但船長可以給它涂上自己想要的其他顏色。

在一定程度上,威尼斯人赤誠的公民意識和宿命論促進了國家的繁榮和發(fā)展,在這點上威尼斯神話功不可沒。馬可的同名者,圣·馬可是威尼斯城的守護神,所以在公元828年,一伙威尼斯商人經(jīng)過密謀特地將馬可的圣體從亞歷山大墓地搶回,并轉交給了威尼斯總督。

為了給自己的行為辯解,商人們聲稱這么做是為了保護馬可的圣體不受穆斯林的破壞。為此,他們還杜撰出一個故事:當年,圣·馬可乘坐的船在亞得里亞海域遇到了暴風雨,擱淺在威尼斯總督府所在地。后來,一位天使出現(xiàn)在圣·馬可的夢中告訴他:“就在此安身吧!”天使的這句話一語雙關,既暗示圣·馬可最終能躲過這場劫難,也暗示著他本該屬于威尼斯。在基督教史上,這恐怕是最著名的一次圣物盜竊事件了。

從此以后,馬可的圣體就一直存放在威尼斯總督府里。在威尼斯,只有總督府才可以稱作“宮殿”,其他任何人的住宅都只能稱作“家”。所以,人們至今都把波羅家族的房子稱為“波羅之家”。

威尼斯實行集權統(tǒng)治,其統(tǒng)治集團由150名商人貴族組成,也就是說,不足威尼斯總人口1%的貴族操控著全城99%的人的命運,不過偶爾也會有個別普通家族沖破重重阻礙而躋身貴族之列。到1297年止,集權統(tǒng)治在威尼斯成為歷史。威尼斯議會開始允許中產(chǎn)階級建立行會來擴大貿易,同時負責培訓工人和工匠,扶持貧民,甚至還要為雇傭者提供醫(yī)療服務保障。當時波羅家族為了取得最大的商業(yè)利益,可能也加入了一個或幾個行會。雖然他們是威尼斯城的成功商人,但絕對算不上是統(tǒng)治階層,要不是馬可·波羅那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跡和他的自我吹噓與宣傳,波羅家族恐怕在威尼斯也不會那么有名。

“總督”是威尼斯語,也是一個威尼斯獨有的概念。這個詞最早源自拉丁文的“統(tǒng)治者”,所以最初的威尼斯總督是由拜占庭國王任命的軍事指揮官。但戰(zhàn)亂不斷的威尼斯不僅需要軍事首領,同時還需要有自己的政治領袖,因此,長期以來“總督”在威尼斯被賦予了一種地方特色。

總督與圣人之間需要維系一種緊密的聯(lián)系。威尼斯人信奉萬神殿里的圣·馬可,他們認為,圣·馬可為威尼斯帶來了庇護和福祉,所以總督在任期間必須肩負起保護圣物的重任,而且總督的世俗權力與圣·馬可的宗教權威的結合不僅能決定威尼斯人的命運,也能決定威尼斯共和國的政治命運。

威尼斯總督是一個神秘人物,通常公眾很難一睹其容。威尼斯人深信,總督還維系著威尼斯和大海之間的神秘的“婚姻關系”。在每年春天舉行的儀式上,總督都要將一枚金戒指拋進亞得里亞海,來重申和鞏固他們之間的“聯(lián)姻”。

“耶穌升天節(jié)”是威尼斯最重要的節(jié)日,每一位新任總督的身份只有在這天舉行的儀式上才能得到確認。這一節(jié)日是為了紀念公元1000年,威尼斯人在總督的帶領下成功占領達爾馬提亞這件事。自此以后,包括總督、普通公民和教士在內的所有威尼斯人都要祈求神靈保佑亞得里亞海并記住這一事件。威尼斯人生性喜歡在各種熱鬧的場合展示自己色彩斑斕的服飾,到了耶穌升天日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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