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舞靜靜地抬眼看著面前的男人,他終于不是一貫的冷靜面無表情,他在夜色里釋放自己的悲傷,深邃的眼睛里布滿失去親人的絕望,這樣的嚴冀令夏舞無法再保持理智。
她慢慢靠近她,與他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用再溫柔不過的眼神凝望著他安慰著他,她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
“嚴冀,”她的聲音甚至顫抖,“我能像抱朗朗一樣抱你一下嗎?”
月光下的嚴冀怔怔望著眼前水一樣的女孩,她眼里柔軟的波像是魔法,驅走了身體里的一些冷意,然后下一秒,僵硬的身體被她抱住,她的雙手緊緊圈住他,他想起姐姐額頭冰涼刺骨的溫度,他被凍住的心終于感受到了一些溫暖。
在夏舞的懷抱中,他珍貴的眼淚終于姍姍來遲,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緊緊抱著懷中嬌小的夏舞,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溫暖,聲音近乎哽咽:“四年前,如果我早一天飛回來,他們也許就不會出去度假。”
夏舞溫柔地拍著他的背,把他當成孩子一樣地哄:“那不是你的錯。誰也不會想到會這樣。”
嚴冀的男兒淚從他剛硬的臉頰上緩緩流下,這樣堅強的男人,感情崩塌時,對他的傷害幾乎是致命的也是難以抵御的。
“我還是來晚了,她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就這樣孤孤單單走了,我……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他嘶聲痛苦,夏舞死死抱住他,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眼淚也流了下來:“好,那就痛痛快快哭吧,我陪你一起哭。”
“今晚把所有的眼淚流光,然后明天笑著面對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