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讓我?guī)湍阏揖€索,抓我們中國人,夢做得倒挺香的!”許從良心里暗罵,口中說道:“對了,前幾天不是有伙人在北郊這里制造了騷亂嗎?他們或許是一伙的,能不能五常游擊隊人干的呢?”
五常游擊隊的名號哈爾濱老百姓都知道,這是哈爾濱附近的一只抗日游擊隊,隔三岔五就和小日本乒乒乓乓地干上一仗。雖然只有百十來號人馬,但一個個都鉆慣了野林子,小日本的正規(guī)軍出動了好幾次,竟也剿滅不了。許從良心想,不管是不是他們干的,把這幾件案子推到他們頭上,讓小日本去山里轉(zhuǎn)悠最好不過了。
不料剛說完,吉村就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帝國幾名軍官被害現(xiàn)場我仔細(xì)察看過了,留下的鞋印都是皮鞋印,五常游擊隊平日里鉆山溝子,怎么會穿皮鞋?而且以他們的一貫作風(fēng),制造恐怖事件以后都要大肆宣揚,偷偷摸摸、偃旗息鼓不是他們的作風(fēng)?!?/p>
這一席推斷說出,許從良不禁對這個吉村另眼相看了。他臉上裝作沉思的樣子,說道:“這個兇手不是這之前還做了三起案嗎?那幾起案子有沒有什么線索?”
吉村嘆了口氣,詭秘地說:“怪就怪在這里了,在那幾個案子的現(xiàn)場也發(fā)現(xiàn)了子彈殼,但是只是一把槍射出的,而且和這個案子的彈道痕跡不同?!?/p>
許從良倒抽一口涼氣,“還有第三個兇手?”
“正是!”吉村從隨身帶的公文袋里拿出幾疊材料,遞給許從良?!霸S科長,你們有句中國話叫做‘能者為師’,來滿洲以前,我在國內(nèi)也是一家警署的探長,所以對許科長這樣的偵破高手實在是佩服之至。這幾起案子我是毫無頭緒了,所以想仰仗許科長,找出一些線索來?!?/p>
說完,沒等許從良答應(yīng),吉村竟沖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下是徹底把許從良弄懵了,日本人的九十度大鞠躬他見過,可就是沒見過沖中國人這么鞠躬的。他愣愣地瞅著吉村,心里琢磨:這個小日本是啥路數(shù)?演戲演得這么逼真?
吉村似乎看出了許從良心中所想,真誠地說:“我們?nèi)毡竞椭袊粯右彩嵌Y儀之邦,對待有才之士更是如此?!?/p>
許從良本來是當(dāng)個耳旁風(fēng)來聽,可忽然間靈機(jī)一動,沒等吉村說完,便笑道:“那要不是有才之士呢?前幾天你們憲兵隊還在我的轄區(qū)抓了一幫平頭百姓,說人家販賣假酒,犯了經(jīng)濟(jì)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