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話臣妾必定字字謹記在心,不敢疏忽。”
皇后言罷,有宮女奉了茶盞上來,皇后接了飲著,她身側(cè)一個宮女含笑道:“自從莞小主病了,皇后三番五次想要親自去視疾。怎奈何太醫(yī)說小主患的是時疾,怕傷了娘娘鳳體,只好作罷,娘娘心里可是時常記掛著小主的。”
我見她約莫二十七八年紀,服色打扮遠在其他宮女之上,長得很是秀氣,口齒亦敏捷,必定是皇后身邊得臉的宮女,忙起身道:“勞娘娘記掛,臣妾有娘娘福澤庇佑才得以康健,實在感泣難當(dāng)。”
皇后笑著點了點頭,“宮中女子從來得寵容易固寵難。莞嬪侍奉皇上定要盡心盡力,小心謹慎,莫要逆了皇上的心意。后宮嬪妃相處切不可爭風(fēng)吃醋,壞了宮闈祥和。”我一一聽了。絮語半日,見陸陸續(xù)續(xù)有嬪妃來請安,才起身告退。
皇后轉(zhuǎn)臉對剛才說話的宮女道:“剪秋,送莞嬪出去。”
剪秋引在我左前,笑道:“小主今日來得好早,皇后娘娘見小主這樣守禮,很是歡喜呢。”
“怎么還有嬪妃沒來請安?想是我今日太早了些。”
剪秋抿嘴一笑,“華妃娘娘素來比旁人晚些,這幾日卻又特別。”
心里微微一動,無緣無故與我說這些做什么,只作不聞,道:“華妃娘娘一向協(xié)理六宮,想是操勞,一時起晚了也是有的。”
剪秋輕笑一聲,眉目間微露得意與不屑,“莞小主這樣得寵,恐怕華妃娘娘心里正不自在呢。不過憑她怎樣,卻也不敢不來。”
我迅速掃她一眼,剪秋立刻低了頭,道:“小主恕罪。奴婢也是胡言亂語呢。”
我稍一轉(zhuǎn)念,畢竟是皇后身邊的人,怎能讓她看我的臉色。立刻粲然笑道:“剪秋姑娘怎么這樣說,這是教我呢,我感激得很。我雖是入宮半年,卻一直在自己宮里閉門不出,凡事還要姑娘多多提點,才不至于行差踏錯呢。”
剪秋聽我這樣說,方寬心笑道:“小主這樣說可真是折殺奴才了。”
轉(zhuǎn)眼到了鳳儀宮外,剪秋方回去了。槿汐扶著我的手慢慢往棠梨宮走,我道:“你怎么說?”
“剪秋是皇后身邊近身服侍的人,按理不會這樣言語不慎。”
我“嗯”一聲,道:“皇后一向行事穩(wěn)重,也不像會是授意剪秋這么說的。”
“華妃得寵多時,言行難免有些失了分寸。即使皇后寬和,可是難保身邊的人不心懷憤懣,口出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