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看到冥衣樓部屬在處理善后事宜,粗略估計一下,死傷不在少數(shù),但三人都沒有料到發(fā)現(xiàn)魘切尸體的現(xiàn)場也已經(jīng)清理過,卿塵皺眉:“只能大概看看是否還有意外收獲了?!?/p>
三人在四周細細察看,雪戰(zhàn)跟著他們在草木間嗅來嗅去。過了一會兒,卿塵和夜天凌對視一眼,彼此搖頭一無所獲。
此時卻聽到雪戰(zhàn)發(fā)出低叫,冥則在旁回頭看去,突然長嘆一聲。他目光落處,幾片樹葉的陰影下有樣金色的東西,和方才在魘切手中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
冥則上前撿起那東西:“不想他真的做出此等事情。”語意中盡是惋惜。
卿塵接過那物,對冥則道:“回去吧,一會兒還要有勞你?!?/p>
冥則低頭道:“鳳主放心?!?/p>
卿塵道:“若是你們不忍動手,不如看凌王殿下愿不愿幫忙到底?”
冥則看了夜天凌一眼:“清除叛徒是天權宮分內(nèi)職責,殿下今日已多有照拂,不敢再加勞動?!?/p>
卿塵點頭道:“如此便好?!?/p>
回到分堂,冥魘等早已等得焦躁,從卿塵神色中看不出什么端倪,更別說夜天凌和冥則臉上一成不變的模樣。
謝經(jīng)一見卿塵,便問道:“可有何發(fā)現(xiàn)?”
卿塵掃視眾人一周:“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不過,我還想驗證一下?!彼龑ζ邔m護劍使淡淡一笑,指著旁邊一張桌子道:“諸位可否將隨身兵器放在這張桌子上?”
冥玄之下,眾人臉上神色各異。兵器離身,對于江湖中刀頭舔血之人來說,是為一大忌。幾人和卿塵對視片刻,謝經(jīng)率先將一柄長劍放在桌上,接著冥則亦將自己的寬刃劍放下。
余下幾人,除了冥玄從不用兵器外,素娘的是一條細巧銀鞭,冥赦的是一把金算盤,冥執(zhí)的是一道索魂鉤,冥魘的則是那對貼身薄刀,一把在她自己手中,一把還在卿塵處,卿塵自袖中取出來,也一同放于桌上。
卿塵看著各樣兵器,道:“抱歉,我將兇手鎖定在幾位護劍使中,只因能助碧血閣進入總壇而不為人察覺,非是輕而易舉之事,只有七宮首腦人物才能輕易做到。所以諸位,得罪了。”她停頓一下,見大家并無異議,繼續(xù)道:“我方才檢查魘切尸身,發(fā)現(xiàn)致命的是他頸中刀傷。這道傷口左淺右深,兇手若非慣用左手,那必定是自魘切身后下手,才會造成此種情形,而從傷口劃痕的走勢來看,可以確定此人應是從魘切身后襲擊他的。方才路上你們說過,魘切在冥衣樓中算得上是好手,那么能悄無聲息自身后置他于死地的,若非武功高出他數(shù)倍便是他非常熟悉之人。請問冥玄護劍使,諸位之中,誰最能令魘切毫無戒心?”
冥玄沉默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但卻看了冥魘一眼,冥魘臉色一變。
卿塵順著冥玄的目光看向冥魘,接著道:“而且自傷口的開裂程度可以判斷,兇器是一把極其薄而鋒利的短刀。”
話說到此,素娘忍不住輕呼了一聲:“冥魘,你……”
冥魘心中怒意陡生,脫口而出道:“你什么意思?魘切是我部下,七人之中只有我用刀,難道你是說我殺了魘切?”
卿塵微微一笑:“少安毋躁,凡事都要有證據(jù),我話還沒有說完。推算魘切遇害的時間,你和我、冥玄、謝經(jīng)、素娘都在一起,并沒有殺人的機會?!彼е?zhàn)走到桌前,道:“大家都知道雪戰(zhàn)是難得的靈獸,我方才已讓它在魘切身邊聞了氣味,不如我們看看它對誰的兵器有反應,如何?”雪戰(zhàn)從卿塵手中躍至桌上,先在冥魘的雙刀上嗅了一下,立刻發(fā)出叫聲。卿塵道:“這把刀我用來動過魘切的傷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