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她什么？！”散綺年道，“三天后便是太皇太后的壽辰，也是大選之日。咱們這些秀女一是應(yīng)選，二是賀壽，沒有壽禮怎么行？不過你也別擔心，我讓舅媽再給你備一份，絕不比人差。”

“多謝，不用了……”沐晨光的話還沒說完，只聽門外傳來一聲咳嗽，散綺年與傅碧容臉色一變，齊齊回過身，曲膝萬福，“姑姑。”

余姑姑站在門外，淡淡地道：“去吧。”

“是，姑姑。”兩人起身，頭不動、肩不搖、目不斜視地去了。

沐晨光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姑姑真是好手段。”

“我的手段再好，也不及祥公公。”余姑姑進屋坐下，“你又回來了，沐秀女。”

“姑姑有話還望明示。”

余姑姑看著她，目光自她的眉、眼、口、鼻轉(zhuǎn)至周身，再緩緩回到她的眼睛上，“說實話，即便你不托我，我也不想你入選。女人總還是貞靜些好，比如你的同鄉(xiāng)傅碧容，那就很好。”

沐晨光嘆了口氣，“沒錯，你看，我不喜歡這皇宮，這皇宮也并不歡迎我。一切都怪那個祥公公。”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身上既然有傷，這幾天的儀訓就免了。只是你未經(jīng)儀訓，說不得，我只有把你排在隊尾了。”

沐晨光眼睛里冒出星光，“感激不盡。”

余姑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還真是不愿親近皇上啊……”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為了太皇太后的壽誕，宮中早已經(jīng)忙碌了許久。這一天四月初六，經(jīng)月的準備被擺上了臺面，整個皇宮被布置得一團喜氣。端秀宮上下更是從四更天就沒人再睡得著覺，沐浴、上妝、染香……秀女們從一早開始就忙個不停。沐晨光還想睡個懶覺，卻給散綺年早早地叫起來按在妝鏡前，打了幾個瞌睡后，終于打扮妥當。

散綺年滿意地點點頭，“嗯，雖說比不上我，但好歹也不會丟我的臉。”

沐晨光無神地應(yīng)道：“多謝夸獎。”

散綺年平時不上妝，就已經(jīng)容光照人。今天這一打扮，更是美得盛氣凌人，艷氣也凌人。這還只是因為秀女身份所限，頭飾衣帶皆為定例，不能肆意妝扮。

“喂，散小姐，我覺得這些人里面，只有你才配穿皇后的服飾。”

散綺年大笑，“這馬屁拍得好，我喜歡。”又問：“你送什么禮？”

“我是個俗人，只有送俗禮啦。”

“我告訴你，太皇太后喜歡新巧的東西。越是沒人送的，你要送了，她越高興。”

“哦，那她一定會喜歡我的禮物。”

“那就好。”

不過，等她最終看到沐晨光手里捧著的東西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這是什么？！”

“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