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用鄭老板自己的話說,他開始把命運抓在自己手中。
他讓陳Sir在斯密斯巴尼公司找了個老美經(jīng)紀人,負責下單。剩下的就是花錢買關系,叫懂英語的馬仔向大公司的老美打探各種內幕消息。要不叫人主流社會呢,他知道不信邪不行。打那以后,他幾乎沒有失過大手。
他走進假日酒店大堂,上次他來這里,是代表華商總會接待北京來的一位副部長??墒悄侵骰厝ズ螅瑢λ埱蟮年P照置之不理。他明白,也就是在這里,要是去了北京,怕是部機關傳達室他都過不去。
他色迷迷的兩眼一亮,過去來這里,他怎么沒見滿堂小靚妞,而且個個一臉崇拜笑臉相迎。隨即他失望地發(fā)現(xiàn),她們是沖著身后一個白臉小生在歡呼。他隱隱約約聽清了她們在喊,Jerry吳??粗鋼碜啡サ纳垫?,他頓時想起,這難道是陳Sir說的文州市長的小子?早上他是看見「星島日報」說,他要來Chinatown搞什么電影發(fā)布會。
"搞什么東東??。⒂心敲炊噱X,吃喝嫖賭還不夠,鬧騰這些洋玩藝兒做什么?他嘀咕道。
一夜的搜尋沒有結果,對此威利并不感到意外。他已經(jīng)越來越意識到,他是在跟一個頂級高手打交道。
一早,邁克剛從百老匯回來,威利又拉上他往Chinatown返。
"出啥事了,您發(fā)現(xiàn)啥了?"二人在假日酒店前下車,邁克問。像威利這樣泰山頹于前而色不變的老將,不會無緣無故心血來潮。
威利什么也沒說,只是帶著他走進大堂,站立那里,把所有人打量一遍,然后來到監(jiān)控室。
"有異常嗎?"
"沒有,我們二十四小時一直在監(jiān)控,Sir。"探員說。
威利看看邁克,是漏掉了啥,還是他比想像的更小心?
鄭老板光顧留意一群群不斷匆匆進來,有的手持鮮花,有的舉著帶有Jerry字樣彩色氣球穿過大堂的女孩子們,既沒注意走過大堂的威利和邁克,也沒發(fā)現(xiàn)在大堂一角沙發(fā)上,有位男子背朝進門方向坐著,低頭看著雜志,他旁邊的裝飾鏡柱,能讓他無需回頭,就把握著鄭老板的一舉一動。
他把雜志丟在茶幾上,起身向鄭老板走去。
"奇怪?"監(jiān)視的探員說,"他不該那樣做,那樣會暴露自己。"
威利和邁克剛要出門,聞言轉身。
探員指著監(jiān)視器上的鄭老板和走向他的男人:"那是鄭,我們一直在跟蹤他。這家伙,他應該離的遠點------"
威利知道,Task Force的探員們連軸轉了兩天,昨天午夜,布魯尼調了另一批人來換班盯梢,坐在監(jiān)視器前的探員并不認識那個盯梢鄭的家伙。
邁克疑惑地指著畫面一角站著的另一個男人"不對,這家伙才是我們的人。"
"那他是誰,他已經(jīng)進了紅線距離----天哪,他好像要------"
威利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隨即恍然大悟。
大堂里,顧先生走到鄭老板面前:"您是鄭老板吧?"
鄭一面寒暄握手,一面打量對方。他身材修長,戴著黑邊眼鏡,燙著卷發(fā),一身西裝革履。這些搞IT的家伙,不會個個都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吧?
"我們車在哪里?"顧先生問。
電梯都被小姑娘們擠著,威利帶著邁克和警員沖下樓梯,直撲大堂。
蹲守酒店外的警員們聽到命令,也沖進大堂。鄭老板和顧先生只比他們早十秒走出前門。門里門外聚來的小男小女越來越多,鄭老板沒有留意任何異常。顧先生用翼光看見了沖進前門的警員,不易覺察地稍稍側臉低頭。
跟蹤鄭老板的探員本來保持著距離,這時也箭步追去,但是旋轉門被小男小女們擠得難以動彈。他改走邊門,正遇持槍警員撞倒人群向里猛沖,引起一片混亂,把他沖堵在門里。
十五秒后,威利和持槍探員們跑到酒店門外的Kearney大道旁。
"他們人呢??。⑼麊?。
守在外面的警長疑惑搖頭,"也沒發(fā)現(xiàn)可疑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