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郭俊皓相對了一眼,沉默不語。
司機(jī)笑道,“小兩口吵架很正常,小姐不要再生他的氣了。”我著實忍不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小兩口。”司機(jī)只是笑容滿面,“瞧,女人生氣都這樣,老公都可以說成陌生人。”我搶過毛巾,自己挨在臉上,疼痛遽然減輕。郭俊皓看著我,眼里含笑問,“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那是什么?”
我給他記白眼,不說話。
他微挑眉笑問,“難道是情人?”我沒好氣沖他,“剛才我挨了一巴掌,給前夫媽媽指著鼻子罵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幫我?現(xiàn)在油腔滑調(diào)有個屁用。”他眉頭皺起,沉默。我問,“難道連你也認(rèn)為是我錯了?”
“你沒錯。”
“那你——”
“可是古馳也沒有錯。”他截斷我,眼里少見的傷感,“你們都沒有錯,錯的不過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手機(jī)“叮叮”聲直響,翻開一看,是條信息。做眼角膜移植的林教授發(fā)來的,他說:白嵐,可以來拿復(fù)查報告。
司機(jī)直接把車開到醫(yī)院,醫(yī)院大門口120救護(hù)車轟鳴在開出去,一樓的大廳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濃烈。按了電梯直接到八樓,八樓的眼科診室人較少。敲開林教授的診室門,林教授停下手中的筆,笑道,“白嵐來了。”他看了眼我的腳問,“腳又怎么了,不是傷了吧?”我尷尬道,“鞋跟斷了。”
他在辦公桌上翻了翻,找到報告遞給我,“這是你的報告,一切正常,但還是要注意飲食。
郭俊皓替我接過報告,認(rèn)真在看。林教授問,“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我點頭,林教授滿臉的失望,“這么快就交男朋友。”他低低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可惜?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這樣說。
郭俊皓卻笑了笑,“不是可惜,而是我比較走運。”他的目光還是在看報告,“看來她的眼睛徹底好了。”
林教授意味深長道,“是啊,徹底好了。”他勾著長長的尾音,眼里仿佛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我只覺得奇怪,問,“林教授,給我捐眼膜的家屬找到了嗎?我想要謝謝她們。”林教授眼神閃躲,“怎么又問起這個?”
“是他們給了我光明,我卻連人家姓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