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加撥開家瑾的手指：“我們先‘顧財’，然后集中精力‘顧色’，如何？”

奧爾加打開寫字臺上的筆記本電腦，從手袋里拿出U盤插進去，又讓家瑾先坐到窗前看夜景。

夜空中一架飛機忽閃著紅色降落燈，另一架仰頭長嘯沖破洛杉磯萬家燈火的重圍。家瑾在飛機的起落間聽見奧爾加“噼里啪啦”敲擊鍵盤，敲敲停停，估計她輸入了好幾組密碼，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難怪老張說警方到目前還在努力解碼。

奧爾加終于叫他過去的時候，家瑾問：“你不是跟你叔叔做服裝生意嗎？怎么也對高科技感興趣了？”

“投資多元化?。∵@是一家找我們投資的公司，你是行家，幫我看看他們的技術到底有沒有價值?！?/p>

家瑾打開解碼后的U盤，一系列的設計圖表呈現出來，構思之精密、觀念之新穎、表達之清晰詳盡，一開始就讓他賞心悅目，感覺跨進一座隱秘的皇家庭院，珍寶奇觀俯拾皆是。芯片設計以至所有工程設計的最高境界，是用最簡潔的方法解決了最繁瑣的問題，而這里的設計，抓住了數個繁瑣問題共通的關鍵，綱舉目張，手指一點，一系列舊問題自行化解不說，還為新的尖端難題提供了答案。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一項革命性的創(chuàng)造，花費了數位出色的工程師數年的精力以及研發(fā)公司大量的資金物力。

“怎么樣？”奧爾加問。

“價值連城?！?/p>

“為什么？”

“這里的技術不僅將開創(chuàng)半導體產業(yè)的新紀元，還將更新許多其他方面的應用，比如國防、太陽能等等?！?/p>

“嗯，跟那家公司說的差不多，你倒是很在行?！眾W爾加點點頭，仿佛家瑾考試過了關?！澳敲矗阌袥]有興趣幫我說服另一位投資人？”她接著又問。

奧爾加是指她“叔叔”嗎？家瑾想。老張交代，沒看見樣板芯片前要繼續(xù)深入，首要目標是搞清楚樣板芯片的下落，當然能追查到奧爾加的老板就更理想。

“我想應該沒問題。”他于是合上電腦，順水推舟，“但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啊哈，開始討價還價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奧爾加在他臉上嘬一下。

“讓我參股？”

“讓你參股。一會兒你只管介紹技術，其余的我來談?！?/p>

“一會兒？你是說今晚就去？”事情進展的迅速超過了家瑾的預料，他擔心“組織”是否能及時做好跟進準備。

“現在就去，這樣我們‘顧’完‘財’還可以再回到這兒來。”奧爾加笑著拍一下他的屁股。

晚上十一點

把家瑾和奧爾加擋在餐館門口的女帶位有剛毅的額頭和下頜，如果沒有眼影和唇膏的調和，儼然是一張男人的臉，嘴角密集的汗毛在暗黃的燈光里可以權作胡須?！安宛^打烊了?！彼f。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找人?！眾W爾加點燃一支大中華。

鮑勃的俄羅斯菜肴在一條小街拐角處，離好萊塢的星光大道不遠，時而還聽得見末班旅游者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