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玄浩拳打腳踢,左右擊退圍敵,沖上前去,剛好接住被震退的令狐團圓。令狐團圓聞著氣息就知道落在他手里,只是她左手發(fā)麻,提劍艱難。西日玄浩仿佛看明了戰(zhàn)況,他動作迅速,一翻手將她打橫抱起拔腿就跑。只有他跑了,立秋才可能有救,即便不敵武圣,要逃總還是可以的。只有他跑了,混球才不用繼續(xù)勉強,混球現(xiàn)在的內(nèi)力還遠不及他。
持刀者眼見梁王奔他而來,心中正道“來得好”,卻見梁王半途轉(zhuǎn)道,往左邊山野急奔而去。
“追!”黑衣武圣被立秋死死纏住,一時脫身不得,但見梁王抱著令狐團圓,躍入了坡下樹林。
桐山城州府小房間內(nèi)王氏投繯自縊,她剛把腦袋塞入床單所結(jié)之繯,腳還來不及蹬翻木墩,令狐約就帶人推門而入了。王氏猛地踢翻木墩,一侍衛(wèi)飛刀斬斷了吊繯,隨即她摔倒在地。
平鎮(zhèn)在令狐約身后冷笑道:“怎么,這時候要死了?打算殉情還是殉節(jié)啊?”
王氏沉臉坐在地上。
顧侍衛(wèi)憤恨道:“險些被你這毒婦算計,你向殿下揭露花爽謀逆之事,為的就是把殿下拖死在桐山城。你好歹也出身杲南名門,怎么就不懂,一旦沾上皇族的事,整個家族都沒有好下場!”
平鎮(zhèn)道:“恐怕這正是因為她出自杲南王家?!?/p>
令狐約只是傷感地望著她,所謂的矢志不渝非君不嫁,其實并非因為柔情。
在平鎮(zhèn)的三寸不爛之舌下,王氏逐漸面目猙獰,卻咬緊銀牙死不開口。
令狐約取出了那兩盒蜜餞,與她道:“你可知道,花爽雖憎惡你對你動了殺心,卻始終猶豫不決。這兩盒蜜餞,一盒有毒,一盒無毒。你終是他的妻,他想給你最后一個機會,讓你自己取決生或者死?!?/p>
王氏轉(zhuǎn)而怔怔地望著那兩盒蜜餞,過了片刻她怨恨地道:“我以舞勺之年下嫁于他,虛擲青春十余年,他視我為陌路不提,直到臨死還想取我性命。早知如此,我就該早幾年揭發(fā)他謀逆……”
令狐約喝道:“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謀逆之人恐怕是你和你背后的杲南王家吧?”
王氏冷冷道:“令狐大人既然全猜到了,何必再來問我?多此一舉!”
令狐約嘆了一聲,收起蜜餞低聲問:“你還記得那幾張信箋嗎?寫滿婉約悱惻之詞。”
“那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
令狐約搖頭道:“那是花辰替父所書,為的是寬慰你?!蓖跏厦鏌o表情,令狐約感傷地道,“你招惹了花野,他強忍了下來,可當(dāng)他從你房中發(fā)現(xiàn)了信箋,他再難忍下。他知道與他相似的筆跡出自花辰,他誤會了你在招惹花野之后又引誘了他的兒子,這才心生殺意。”
王氏瞠目結(jié)舌,一行淚情不自禁地滑落。她與花爽并非沒有甜蜜時光,只是她一心攛掇花爽為王氏效力,才造成了夫妻不和終成陌路。
平鎮(zhèn)換了煽情,只煽得王氏頻頻落淚,卻問不出杲南王家的陰謀。令狐約對他使了個眼色,一行人退出了房間。
“這女人意志堅定,能打破的心防也就一個“情”字,還不是對花爽之情,而是惜己之情?!绷詈s判斷,“從她嘴里問不出什么,看緊了,別叫她尋了短見就是?!?/p>
顧侍衛(wèi)眉頭緊鎖,“殿下那邊不知情況如何?”
令狐約沉色道:“逃,估計還成。打,死路一條。”
顧侍衛(wèi)略帶欽佩地道:“令狐大人,立秋大哥那般的身手卻甘當(dāng)管家,真叫我感慨!”
令狐約嘆道:“稱你聲小顧吧,小顧,這是個武圣泛濫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