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車品聰猛地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面色蒼白地喊道，“這絕對不可能的！沒有道理！”

“那么，《獵戶座》的事……”我窮追不舍。

“對不起，能不能讓我冷靜一下，冷靜幾天再說，好嗎？我馬上還要演出……”車品聰身體戰(zhàn)栗著下了逐客令。

2

舞臺后面一片忙亂，匆匆奔走的舞蹈演員、化妝師、燈光師，此起彼伏的步話機(jī)呼叫聲摻雜在一起，吵得人幾欲耳鳴。我們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艱難行走著。

“咦，那不是廖雪松嗎？”我指著前面那個禿頭、長臉、圓嘴的小瘦個兒問，“他不就是‘星女’慶功會的主持人嗎？”

“對，他就是我們的下一個約談對象?！绷昼χ鴽_他揮揮手，那位聞名遐邇的丑角主持人也尷尬地招手回應(yīng)——不管在哪一行，被警察盯上究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兒。

“對不起，我只有半小時時間——演唱會一小時后就開始了，我還要提前串串詞兒?！彼I(lǐng)我們走進(jìn)一處空化妝間，示意我們坐下后說。

廖雪松和陳咪咪一樣，滿臉敷滿了厚厚的香粉，眉毛描得濃黑，右耳戴著耳環(huán)，還時不時掏出淡粉色的唇膏一遍遍在嘴唇上涂。他說：“我跟老陳一樣，都是南方人，受不了北方這種干燥氣候，嘴唇老是沒光澤，沒光澤怎么行呢……”

“你跟陳咪咪十分熟悉嗎？”林瑛打了個噴嚏說，大概是實(shí)在受不了他身上一陣陣散發(fā)出來的氤氳香味兒。

“還算熟吧，畢竟是老鄉(xiāng)。我認(rèn)識老陳的時候，他還叫陳思樺，我們大家叫他咪咪，結(jié)果這名字在圈兒里頭反倒比他真名響亮了。老陳跟我一樣，特注意形象，特在乎外表，混娛樂圈兒的，不講究點(diǎn)兒行嗎？但話說回來，老陳跟我有一點(diǎn)不一樣，他呀，太貪，太詐。說死人壞話不好，我知道，但他要跟我似的這么淡泊名利，怎么會有那天的暴死呢？對不對？”廖雪松果然是做主持的，一打開話匣子就關(guān)不上了。

“那天晚上你也在舞臺上吧？你注意到臺上臺下的人有什么異常了嗎？”林瑛提醒他轉(zhuǎn)入正題。

“臺上嘛，就我們幾個人啊。至于臺下……”他習(xí)慣性地又抹了一遍唇膏后說，“我倒發(fā)現(xiàn)有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他戴著墨鏡，就站在舞臺麥克風(fēng)正下方，我主持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誰家保鏢呢?！?/p>

林瑛不慌不忙地從包里掏出孔昱的照片遞給他問：“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廖雪松拿過照片端詳良久，仍舊含糊地說：“舞臺下燈光很暗，我看不出來——不過我相信若見到他一定能認(rèn)出來，那家伙的胳膊抬起來總有點(diǎn)不自然，動作很怪。”

“得，那肯定是孔昱袖子里藏著暗器呢?！蔽也遄煺f。

“你武俠看多了?。俊逼拮犹执蛄宋夷X袋一巴掌。

“我從來不看武俠的！”我抗議道。

“對了，廖先生你也曾經(jīng)當(dāng)過‘星女’的比賽評委，對五強(qiáng)之間，以及她們同陳咪咪的關(guān)系，你一定了解不少吧？”妻子沒理我，而是向廖雪松問道。

“那自然！說白了吧，‘星女’里頭的內(nèi)幕問我就算找對人了！不瞞你們說，老陳這個人，對做音樂根本沒有想法，他的目的就是賺錢！所以你們猜，他最喜歡的‘星女’是哪個？”

“是冠軍舒舫吧？”林瑛似乎就知道舒舫這個名字。

廖雪松搖搖頭。

“那是宋子緒？她唱功十分了得。要不就是郝亦姿？她長得那么可愛，粉絲也超級多。不會是肖潘吧，我一直覺得她像個男孩，沒一點(diǎn)女人味兒……”我一口氣點(diǎn)評道。

身邊兩個女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半晌林瑛才火上澆油地說：“瞧瞧，沈大偵探，你家言桄對小女生多有研究，嘖嘖……”

“林瑛，你別挑撥是非，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不上路了……”我氣得指著她的鼻子喊道。

“你給我住嘴！我看不上路的是你！你再偷看選秀比賽把你眼睛摳出來！”妻子勃然大怒，揪著我的耳朵罵道。這殘暴的動作和獅子吼叫直嚇得旁邊的廖雪松“花容失色”，手哆哆嗦嗦一個勁兒拿唇膏往嘴上亂抹。